小年那天一大早,我都還沒起床,唐濤就跑到我們家來了。
我聽到院子裡我媽跟他說話:“濤,啥事啊,一大早就來了。”
聽不清唐濤了什麼,我慌忙起來,白小紅轉身看了看床頭的表說:“才六點,天都還沒怎麼亮,他來幹什麼?”
我回她:“我也不知道。我先出去了,你再睡會兒吧。”
白小紅並沒再睡,跟著我一起穿了衣服,只是她沒忙著往外走,開門讓我先出去,自己不知在屋裡幹什麼。
唐濤一看到我差點哭了:“哥,我親哥啊,我這是連年都過不了了,你說我們家咋就成這樣了。”
我慌忙把他拉出院子,到了路上才悄聲問他:“咋了,大過年的,你一驚一乍的。”
唐濤哭喪著臉說:“打起來了。”
我問他:“什麼打起來了,誰跟誰啊?”
唐濤說:“還會有誰,我媽跟玲玲唄。”
我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兒才問他:“為什麼啊,這麼大清早的有什麼可打的。”
唐濤一臉怒氣地說:“我媽說今天是二十三,早上要早些起烙火燒,昨晚就跟玲玲說叫她一早上過去,我們哪知道一早就這麼早啊,她老人家五點多就跑去砸門了,鬧的七鄰八舍的人都不得安生。邊砸還邊說玲玲懶,沒起來去烙火燒。”
我也鬱悶,回他說:“誰家半夜三更就烙呀,也不等著做什麼,不就是一個自家人吃嘛,早晚有什麼事呢?”
唐濤狠狠地說:“誰說不是哩,五點多,什麼概念,玲玲這不是還帶著孩子嗎,幾個月大的孩子大冬天的扔家裡不管去烙火燒?你都鬧不清楚她天天腦子裡想什麼,就是找事找事找事。”
我勸他說:“像這樣的事,你得找你親近的人去說,像你嬸子大娘的,他們跟你媽是一輩的人,話也好說,比你們跟她嚷著好哩多。”
唐濤說:“你都不知道啊鵬哥,我都找的沒遍數了,剛開始還有效,到後來快把人家一起罵了,你說都是自己親一家哩,都咋說呢?”
他站了一會兒才又說:“我找你也不是讓你去勸的,就是憋的慌,連找個說話的人都木有,我都快被這兩個女人折騰瘋了。”
我還沒鬧清楚為什麼打起來了,於是問他:“怎麼就說著說著打起來了?”
唐濤說:“玲玲倒是起來去開門了,但是我媽一見到她罵的更狠,什麼都往外說,還提著以前的事不放,說她跟菜老闆睡覺啥哩,我都快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親媽了,這不是明擺著往自己兒子頭上鏟屎嗎?”
我說:“現在孩子都幾個月了,再說這話確實不應該。”
唐濤擺著手說:“你快別說了,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她竟然說孩子也不是我的,說我們家只能生男孩子,你說這都是什麼邏輯?我真是倒是幾千輩子的黴,攤上這樣一個媽。”
我嘆了一口氣說:“估計玲玲照樣回你媽了,兩個就打了起來吧。”
唐濤說:“可不是這樣哩,玲玲一回嘴,我媽上去就要打她,誰知道玲玲不但不躲,還跟我媽打在了一起,到我跑出屋子,你猜怎麼著?”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兩個人摟在一起,拽頭髮的拽頭髮抓臉的抓臉,滿地打滾哩。”
我很無良的笑了一下,實在是想到那個畫面沒忍住,看著唐濤痛苦的樣子,又趕忙收住說:“你媽這回也算是碰到對手了。”
唐濤愣愣地站著,一口接一口地嘆氣,到最後無力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你說要是玲玲不還手吧,還都是我媽的不是,這還了手就變成對打了,反而成了她的不是,那有媳婦兒跟婆子動手的?”
我有點瞧不上唐濤的這種想法,雖然我們都要尊老愛幼,但是這老的也得值得尊不是?他媽都先動手打人家了,人家不過是還個手,最後就變成了不是。也許像唐濤說的,事情沒發生在我們家,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吧。
那天唐濤走了以後,我回去把這事跟白小紅說了。
白小紅幽幽地說:“他們家就是看玲玲家人少好欺負才敢這樣,如果換一個人家,他們哪還敢這樣?”
吃過早飯,大成嬸子沒事也來我們家玩,說起唐家的事,“哈哈”笑著說:“嫂子,你都不著,把那老東西按在地上好一頓揉,兩**都快搓掉了。”
我媽小聲說:“你們住哩近,還都跑去看了?”
大成嬸子說:“吵裡八百里地都聽見了,我還以為是弄啥哩,您兄弟也說,雪鳳快出去看看咋了,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