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白小紅和白二哥都已經起來。
白二哥意外的精神特別好,甚至可以下地自己行走。
我看了看錶,已經七點多,慌忙站起來,結果因為爬在桌子上太久,胳膊和腿都像是抽了筋一樣一下子動不了。
白小紅過來扶著我問:“怎麼了?”
我示意她說:“壓麻了,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們快些洗把臉,八點醫院就上班了,咱們這已經晚了,掛專家號的人估計不會少了。”
三人一路出門,我是越走越急,跟白小紅說:“你跟二哥慢慢走著,我跑著過去先排隊,你們到了就先在大廳裡等我。”
看到她點頭,我奔跑向第一醫院去。
剛到門口,氣都還沒緩一口,身上的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唐龍。
我一邊著著專家號的視窗站好,一邊接他的電話。
他在那邊焦急地說:“鵬,你還記哩咱來的路上那個髒道士嗎?就是在服務區那裡?”
我說:“記得,咋了?”
唐龍像是把電話扣在了嘴上一樣說:“媽的,這人不知道是弄啥哩,今兒早上我們一出門他就盯上了,非要把那個什麼符給我們,嚇的我跟孩兒他媽都不敢出門了。”
我也不解地問他:“他要幹啥呀,你木問問他?”
唐龍著急地說:“我哪兒敢問呀,我們剛一下樓就被他抓住,孃的,手還怪有勁,回來看把我胳膊都抓青了。”
我本能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如果昨晚不是做夢,一切都是真的,那個道人應該也抓過我的胳膊,只是我醒來後一直沒去注意。
唐龍接著在那邊說:“抓住後直接就要把一個黃色的條往俺孩兒身上貼,還好早上是我抱著哩,要是孩兒他娘抱著,搶走了都說不定。”
我看著早已經排了的像長龍一樣的隊伍,也很焦急地說:“那咋弄哩,他要是老盯著你們不放,你這就不出門了?”
唐龍說:“我也是奇怪,看著那人除了不乾淨,好像也不是啥壞人,你說我要不要把他的符接過來試試,俺孩兒這病也治了這麼長時間,醫院都木辦法,說不定走走邪方管用呢。”
我猶豫著說:“你要是不敢受騙就試試,我是怕萬一他順著你再找到家裡去了,三天兩頭賴上你們,也是麻煩。”
唐龍這才驚醒一樣說:“可不是,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咱村東有一家不是這樣,一個和尚隔三差五的上他們家去化緣。”
我已經看到白小紅他們進來,於是跟唐龍說:“我正在排專家號,你瞅個空子,也趕快去醫院吧,來了不能再把孩兒的病耽擱了。”
唐龍答應著兩個人掛了電話。
白小紅走近問我說:“給家裡打的電話?”
我回她:“不是,是跟咱們一起來的唐龍。”
白小紅也關心地問:“他們怎麼樣,看了嗎?”
我說:“看什麼呀,昨天來晚了沒出去,今天一出門就被一個奇怪的道士盯上了,非要給他們一個什麼符,說他孩子生的是邪病,嚇的唐龍門都還沒出呢。”
白小紅“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到我們見到醫生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醫生,戴著眼鏡,神色緩慢地接待著進來的病人,後面的人等的著急,但是老醫生卻一點不急,每一個動作都像經過慢處理似的。
白二哥坐下的時候,他把眼鏡往上扶了扶,看了白二哥一眼。
隔著眼鏡片,我看到他眼神犀利,跟前面有的慢動作一點不搭。
他把手放在伸在桌子上的白二哥的脈絡上,聽很久,然後又緩緩扶了扶眼鏡說:“嗯,這是一種怪病,我這裡也看不了,我給你寫個地址,你們去那裡看吧,一定能治好的。”
白二哥縮回手,什麼話也沒說,白小紅也沒說話,安靜地看著那個老醫生。
我沒看清他的手是怎麼一動,筆就寫好停了下來。
他動作嫻熟的把紙條折起來遞過來的時候,站的很近的白小紅和白二哥都沒去接,我隔著他們兩個接過紙條,正要開啟,老醫生卻說:“出去再打吧。”
我們從那個診室裡退出來,往外走的時候,白家兄妹好像根本不在意那個老醫生的紙條,自顧往外走。
我出了醫院,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紙條開啟,上面潦草地寫著三個字“獸醫院”。
我生氣地把紙條拿給白小紅看,嘴裡說:“這醫生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