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叔站著想了想說:“咋不中哩,這種事我也見多了,好歹也就這幾天,讓你二嬸去俺家去,我就在這兒陪他幾天。”
說話間,二成嬸子從廚房裡走出來說:“你們先去屋裡坐會兒,我出去一下。”
我知道她要去幹嗎,就攔著她說:“嬸子,咱都是自己人,煮點麵條吃中了,別去街裡了,這都是怪多事哩,忙還忙不過來,就不添那亂了。”
二成嬸子說:“那咋中,您大也在這兒,咱這麼多人就吃一碗麵條,人家可不笑話我小氣。”
大成叔也說:“讓她去吧,咱爺兒們都好說,關鍵是你媳婦兒輕易不來吃頓飯,弄一碗麵條也太不好看了。”
他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說話,看著二成嬸往村南街上走,這邊站著又跟大成叔說了幾句話就往屋裡走去。
到屋裡一看,白小紅正在跟二成叔聊天,看到我們進去就住了嘴。
大成叔沒說話,不著痕跡地看了白小紅一眼就去茶几上找來杯子和水壺倒水。
我忙著趕過去幫他,卻又聽到二成叔沒好氣地說:“倒杯水咋了,以後他還要給我磕頭哩。”
白小紅在他對面冷哼一聲說:“說話小心舌頭,閃住了也有你好受的。”
二成叔不甘示弱地橫她一眼,眼裡也帶著冷笑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我知道你的底比你知道我多的多,你們家那個誰當年就是被我……。”
他說到這裡,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突然制住,然後把臉別到另一邊去。
我已經看到白小紅的眼裡火光一閃,然後很快她也把眼皮垂了下去,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大成叔安慰白小紅說:“侄媳婦兒,你可別生氣,你二大這會兒就是病了,說胡話呢,你別跟他一樣兒,過幾天他好了,我讓他給你陪不是去。”
白小紅忙說:“我知道大,陪什麼不是,誰還沒個病,我剛才說話也是衝了點。”
這麼說了一頓話,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但是幾個人這樣坐著又特別尷尬,大成叔就問起我菜地的事情,問我把這些已經廢了菜地收拾乾淨種什麼。
我看了一眼白小紅,她正垂著眼皮喝茶,並沒有理我,於是就跟大成叔說:“把地收拾後先把豆角種上,早是早點,但是也不能讓地白著,種完豆角就是黃瓜了。”
大成叔說:“也中,地白著就是心疼人,那好幾畝哩。”
我回他說:“可不是,一共十畝地毀了一半,還好種的時候是兩兩分開的,要是在一塊,估計都得毀完。”
這樣一說,大成叔就又想罵狗子,被我制住說:“也不一定就是他,這事情到現在也都沒弄清楚,說不定他也是被人冤的。”
二成叔在旁邊聽到這樣說,就撇著嘴怪聲怪氣地說:“還算你明白。”
我基本已經當他是狗子了,也就沒理他,但是大成叔聽著就有些不舒服,怪他說:“老二,別跟自己的小輩這樣說話。”
二成叔一聽到他說話似乎就一肚氣似地說:“你管好自個兒中不中,啥時候輪到你管我的事了。”
大成叔的火氣又被白小紅和我勸住,他餘氣未消地說:“這人還真是不能病,打不得罵不得,得任著他做精。”
白小紅笑著說:“還不都這樣。”
說話間,二成嬸子拎著一堆用方便袋裝好的菜回來了,叫著白小紅過去幫她往盤子裡放。
白小紅站起來往廚房去的時候,順便把我也拉了起來,我知道她可能有話要說,也就跟著起來說:“我去端菜。”
兩個人出了屋門在向廚房走的時候,白小紅小聲跟我說:“今兒吃飯的時候你少說點話,在這兒的人可不止你看到的這些。”
我沒來得及回她話就已經到了廚房門口,白小紅笑著走過去幫二成嬸子整理菜盤,我站在門口等她們把菜裝好了端到屋裡的桌子上。
二成叔看到我端著菜過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過來就要接我手裡的盤子。這讓我有些意外,因為從昨天開始,我看到他都是坐在椅子上,聽大成叔說晚上也坐在上面不下來,可是這會兒突然站起來往我這邊撲,我忍不住就往後退了步。
結果聽到身後有人“啊”一聲,我忙著轉頭看,卻並未看到人,前面二成叔已經把菜盤子搶了過去。
他端到菜盤子就一個人坐回椅子裡,把兩個菜盤子都擺在橫起來的左手臂上,然後就用右手抓著菜吃。
大成叔想過去給他拿下來,但是人還沒到,二成叔就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