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只想看，那小子再出來時，是變得瘋瘋癲癲垂垂老矣，還是問心臺破碎失魂落魄。”
唐飛補充道：“莫師，也或許兩者都有。”
“言之有理。”莫司業撫須而笑。
學宮內，秦楓花費了三年時間，將萬卷書籍，全部熟記，就當他鬆了一口氣，以為挺過去的時候，屋中的書籍卻是煥然一新！
他咬牙又堅持了三年，可等來的卻是一樣的結果。
三年之後，又三年，這屋中的書籍好像永無止境一般，每當他看完之時，就會重新整理一遍。
那是一種近乎窒息的絕望感。
他無數次想要衝破這個牢籠，卻又無數次失敗。
他想要用火燭將一屋子書卷焚燒殆盡，可那木桌上的火燭根本無法挪動一分。
在這裡面，莫要說是他的雙瞳異能，就連空間寶器與修為也根本無法施展。
唯有不停的讀書，讀書！
重複到讓人發狂！
他透過屋中的銅盆，藉助裡面的反光，看到自己年過半百的模樣。
他已經開始懷疑，是否真的還能從這裡逃脫。
他甚至想要自碎問心臺，只為掙脫這個牢籠。
但他最終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他想到了當初問心臺上的誓言，想到了自己為何要進入這學宮。
上一世的一句話，忽然響徹在腦海——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自嘲一笑，然後重新拿過書架上的書卷，坐到了木桌前。
又是幾十年光景匆匆而過，他從初來時年輕的模樣，變成一個滿頭白髮，垂垂暮年的老者。
可即便如此，他也全然不知，只是靜心翻閱著手中書籍。
就在學宮內流逝的時間達到第一百年時，秦楓放下了手中的最後一卷書籍，奇蹟發生了。
屋內的書卷不再重新整理，而他滿頭的白髮也被黑色浸染，臉上的皺紋褪去，血肉重新充盈起來。
那最先的白色虛影再次出現，他慢慢走出，踏入庭院，然後望向了門外。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