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回到秦府的秦楓躺在床上,思量著明皇看中科舉制度的可能性有多高。
科舉制度自然不可能百利而無一害,它的利在於打破權貴壟斷朝堂,讓寒門學子有出頭之日,從而改變大乾重武輕文的局面,為朝廷招收各個方面有能力的人才。
它的弊端倒也明顯,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會禁錮讀書人的思想,成為掌權者控制讀書人的一種手段。
不過這個弊端也是對後世的影響,至少就目前來看,科舉制度的利與弊對於明皇而言,皆是利處。
換而言之,只要明皇的腦子沒有被門夾過,大機率是會看中科舉制度的。
“那麼唯一的問題就是,明皇會如何施展這個政策。”秦楓面露思索之色。
眾所周知,古往今來的改革,都是要經歷腥風血雨,很少有一帆風順之說。
而一般帝王,在推行新政,遭受阻力之時,能用的手段通常就是給朝堂換換血,將反對的聲音打壓下去。
或者是將反對叫的最兇的那幾個,懲戒一番,殺雞儆猴。
不過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給別人下套子,總要尋一個看起來合情合理的緣由。
就是這個緣由不太好找啊。
秦楓想了許久,也想不到一個好的切入口,不禁嘆息一聲,感慨道:“設身處地想一想,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若是心眼子不夠,還真治不了滿朝的文武百官。
罷了,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科舉制度到底能不能成,只能看天命與明皇的手段了。”
這般想著的秦楓,進入了夢鄉,神海之中,對映的命星發出璀璨的光芒。
與此同時,秦楓做了一個異常真實的夢。
夢裡面,他在前往寒門書院的路上,看到了有官吏與國子監之人在刁難他的學生及其家人。
親眼見此場景,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上前擊退了官吏。
那國子監之人倒是沒有直接出手,只是一直用言語譏諷他與寒門書院以及那些寒門學子。
滿口的天下人分三六九等,賤民讀書不過是貽笑大方等等。
圍觀的百姓不再少數,每個人聞言皆是敢怒不敢言,而寒門書院的學子更是落魄地低下了腦袋。
夢裡的秦楓明顯可以感覺到,對方是在故意激怒他。
果不其然,對方嘲諷完之後,竟是直接問他敢不敢與國子監做學術之爭。
如此昭然若揭的陰謀,秦楓自然要懷疑對方的真實目的,但為了寒門學子,這個學術之爭,他又不可能選擇避戰。
就在夢裡的秦楓思索之時,一道聲音卻在腦海中響起——答應他。
接著,便是更多的零星畫面。
廣闊的文心臺,臺下密密麻麻的眾百姓。
一個又一個國子監之人上臺與他一較高下。
他看到了寒門學子希冀的眼神,也看到了那些國子監之人滿臉的譏笑與有恃無恐。
“誰說寒門學子讀不出一片天地?”
秦楓口中喃喃,隨著一道陽光照射進屋內,他醒了。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只見青兒在打掃房間,對方有些詫異道:“大少爺,可是做噩夢了?”
秦楓搖了搖頭,接而捏了捏眉心,心中想著:“剛才那夢境,莫非是夢照?”
晉陽城時,老頭子便與他說過,文聖道者的卜算分為兩種,一種是天佔,一種是夢照。
前者乃是主動施展,就像觀星術與三千望氣一般。
而後者來的時候,總是在不經意之間。
秦楓回憶起了夢境中的內容,口中重複著腦海中響起的那聲音:“答應他。”
在秦府用完早膳之後,秦楓便動身前往了寒門書院。
走著,走著,他忽然面露古怪之色,街道旁的小販在大聲吆喝,今日的麵條攤子沒有開門,一位婦人正在與攤販討價還價。
他望見了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下意識頓住了身形,不消片刻,空中有酒水灑落,那是樓上的醉漢大早上便喝醉了酒,在耍酒瘋。
被酒水撒到的路人罵罵咧咧,道了一聲晦氣。
秦楓挑了挑眉,如果他沒有頓住身形,自己也會被那酒水濺到衣袖,就和夢境中的一般!
“不會吧。”他嘴角一扯,繼續向著寒門書院前行,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如果今日發生的事情,真的與昨夜夢到的內容一模一樣,那麼在轉過十字路口之後,他便能看到那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