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句喊出的那一刻,歡呼聲震耳欲聾。
明明比鬥還沒開始,人族卻都認為,他們這一戰已經贏了!
太子心中默默重複著這句話,渾身上下竟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何等豪邁?
安雅望著那道黑影身影,眼中波光流彩,內心深處,有一絲情感在盪漾。
明皇則是微微挑眉,面露古怪之色:“這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不過這文采,確實讓人驚豔。”
聽著四周的歡呼聲,秦楓緊張的情緒得到緩解,接而信心倍增:“海到盡頭天做岸,文到絕頂我為峰!”
“好!”
“秦師,再來一句!”
眾人拍手稱絕,至於為何是文到絕頂,而不是武到絕頂,他們卻因太過激動,沒有去特別在意。
天監國師聽到這句詩,淡漠地瞥了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同樣在別處觀戰的許樂賢、楊謙、斐循等人,皆是面色微沉。
國子監眾人一個個氣的咬牙切齒。
“囂張跋扈!”
“豎子狂妄至極!”
當然,正裝在興頭上的秦楓,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的。
耳畔的歡呼聲愈演愈烈,秦楓興致高昂,各種裝逼的話語層出不窮。
腳下正氣匯聚,接而發力,他的身子便高高躍起,落入了界障之中。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是他人前顯聖的最後絕響,秦楓已經準備好迎來眾人最熱烈的歡呼聲。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彷彿落針可聞。
秦楓面色一僵,什麼情況,難道是這首詩詞太高階了,遠不如先前那些來的直白霸道,所以他們聽不懂?
回首望去,只見眾人一臉呆滯。
“一定是被我的詩詞驚呆了!”秦楓心中篤定。
但他卻不知,每個人心中都是這般所想——最後一戰的人選莫非真的是秦師?人族休矣
“這”李公公瞪大雙目:“天監國師怎會派出秦公子?”
明皇眼皮微微一跳。
鄧默、柳天祿、烈英、有蘇天悅等人,皆是露出複雜的神色。
這時,觀戰人群中也不知是誰鼓足勇氣,高聲喊道:“秦師,先聲奪人在外面就行,你不用進去,那裡是比斗的地方。”
此話一出,應和聲此起彼伏。
秦楓聞言,張了張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事已至此,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眾人會陷入沉默,為何氣氛會如此詭異,原來他們都不相信最後一戰的人選是自己!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原本的緊張情緒已經被急於證明自己的鬥志與羞怒替代,秦楓對著阿修羅族的方向高聲喝道:“秦家秦楓,特來討教,爾等派何人出戰!”
阿修羅族這邊,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爹,此戰交給我如何?”
四大戰王尋聲望去,只見一半人高大小的靛藍少女,眼眸清亮,長長的馬尾束在腦後,頗有些英姿颯爽之感。
他們當即齊齊恭敬道:“少王,對付此等人物,何需您親自出手?”
不錯,這位阿修羅族少女,正是殺天羅的女兒。
誕生於世不過十二個年頭的她,已經達到了六轉劫力巔峰!
傳聞因其血脈天賦太過強大,出生之時,便在無意識間吸取了生母體內的生機,致使後者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阿修羅族年輕一輩中,已經無人能敵。
也正因為如此,以實力為尊的四大戰王才會心甘情願稱呼她為少王。
她有這個資格!
殺天羅撇頭望來:“想戰便戰,生死自負。”
對於阿修羅族而言,生死磨礪都是必經之路,技不如人死便死了,死不足惜。
少女點了點頭,縱身一躍,掠入了界障之中。
見此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誰又能想到事關賭約的最後一戰,阿修羅族竟然會派一個俏麗的女孩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如果對手是這個傢伙,秦師也未必沒有勝算?
豈有此理秦楓咬了咬牙,阿修羅族這擺明是看不起他!
我等等便要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