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會擺放菜餚的地方,已經被人圍住,人群涇渭分明。
一邊是太平書院的寒門學子,一邊是國子監眾人,其餘外圍的自然是來此看熱鬧的人。
太平書院為首的那名男子,臉上已經多出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而出言侮辱刁難的錦衣公子,身旁除了國子監眾同僚之外,還有幾名神武護衛。
這些武者的實力雖然只有六品,但對付還未跨入文聖道者的文弱書生,仍是綽綽有餘。
錦衣公子冷笑一聲,譏諷道:“這一巴掌,是我在教你規矩,出門在外,弄壞了東西是要賠償的。
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一走了之,這文會還如何年復一年的辦下去?”
一旁有國子監學生當即應和道:“所以我就說了,太平書院的存在不過是個笑話,市井出生的人,如何能成為真正的讀書人?”
幾番話下去,圍觀眾人也算是聽出了個大概。
望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玉蝶,他們小聲說道:“原來是那寒門子弟打碎了裝盤的器物,想要逃避責罰一走了之。”
“我看也是,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夠賠得起那東西。”
“莫說是賠償玉蝶,怕是這些人拿出全部的身家,連這裡的一道菜餚都無法買得起。”
“摘星樓的老闆這一次真是走了一步昏棋,竟允許寒門子弟踏入此文會,你看他們那寒酸模樣,簡直與此地格格不入。”
在秦楓踏入奉天城,改變讀書人局面之前,能夠有錢財讀書學文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
因此每年來參加文會的自然也多是這樣的人,那相比太平書院的寒門學子,他們肯定是選擇站在國子監那邊。
眾寒門學子聽到周圍的議論之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喉嚨處,卻怎麼都吐不出來了,就好像喉嚨裡有一根刺卡住一般。
被打了一耳光的男子大聲說道:“我們根本沒有碰桌上的食物,又如何會弄碎玉蝶?分明就是他”
話音未落,錦衣公子竟是當著眾人的面,拿起一旁的昂貴器皿朝地上狠狠一摔。
清脆的聲響讓四周的喧囂,瞬間安靜下來。
“你”寒門學子神色呆滯。
只聽錦衣公子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碰碎了玉蝶,要冤枉爾等?
剛剛我摔的瓷器,市價約莫三千兩白銀,這裡有五千兩,足以賠償摘星樓的損失。
我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要告訴爾等,若是我碰碎了玉蝶,還不至於為這點小錢,冤枉你們這些老鼠。”
語氣中帶著輕蔑與鄙夷。
這番話當真是殺人誅心!
其餘國子監之人紛紛應和出聲,為錦衣公子壯大聲勢。
被羞辱的一眾寒門學子,一個個咬緊牙關,身子微微發顫。
另外一邊,飛庭空院的閣樓頂層,一位不怒而威氣勢驚人的中年男子,自始至終都在望著這場鬧劇。
此人正是當今聖上——明皇!
一旁的李公公皺眉說道:“這吏部侍郎的姜公子,倒是咄咄逼人。
陛下,需不需要老奴出面,幫一幫那些太平書院的學子?
莫要讓這些事情,壞了您今日的興致。”
“不必,若是寒門學子連這點刁難都承受不了,就算憑藉科舉考試踏入官途,也無法應對朝堂上那些文官的攻訐。
朕要的是能夠幫朕治理大乾的能臣,而不是一幫乳臭未乾的學子。”
李公公聞言,若有所思,難怪陛下今年會來此文會,怕是早已預見會有這等場面出現
“而且,那小子已經到了,解決這等小事,於他而言,應當不費吹灰之力。”明皇看向某一處,忽的笑道。
錦衣公子一番操作,得到了圍觀眾人的聲援,囂張氣焰更盛。
他看向一眾寒門學子,冷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賠不起,所以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只要你們從我的胯下鑽過去,然後學幾聲狗叫,這玉蝶的錢我便幫你們賠償了,如何?”
此話一出,國子監眾人紛紛起鬨。
太平書院的學子一個個睚眥欲裂,可是深深的無力感卻是湧上心頭。
因為現在的他們,根本做不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若是你趴在地上,學幾聲狗叫,再對我的學生賠禮道歉。
先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此話一出,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