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影如同驚濤駭浪,將那綿延十餘里的妖鬼屍骸盡數吞沒。
千傀的分身早已被黑影中的利爪洞穿,鬼面之下發出零星的聲響:“西域神將,鬼影安明知,實力確實不弱。
若是用來練成屍傀,應當再好不過。”
“既然想要我的屍身,不如親自過來取,也省的我去找你的本體那般麻煩。”安明知冷聲道。
“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而且,相比較你的屍身,我還是更希望要西域司命的。”
“你說這話是何意?”安明知皺眉道。
千傀自然不會回答,而是化作黑泥消散。
與此同時,安明知的神將令牌發出一道金光,瓊宇城三個字於虛空顯現。
他想到了對方口中的話,沒有片刻耽擱,身子一閃,向著瓊宇城的方向奔襲而去。
與此同時,西域各大天城,都受到了無盡屍海的進攻。
天城的斬妖司司正,實力至少也是紅蓮斬妖人中的翹楚,而其中亦是有不少三十六星。
他們原本受到司命指令,要趕往瓊宇城。
可是面對那侵城的屍海,卻是分身乏術。
畢竟,他們不可能拋棄偌大的天城於不顧。
瓊宇城內,大地再次一顫,弓獨似是感知到什麼,開口說道:“獓因的氣息更強了,看來千傀那邊進展順利?”
維持引魂陣的鬼佛沉聲道:“不對,速度慢下來了,嗯?”
話音落下,鬼佛坐下的引魂陣陣心,黑色的光紋亮起耀眼的白光。
接而不消片刻,引魂陣陣法破損,引魂之效蕩然無存。
鬼佛三首露出怒容:“是誰,竟然破壞了引魂陣!”
弓獨眉頭皺起:“西域的引魂陣暗中佈置,用時許久,想要將其破壞,可不簡單。
我唯一能想到,除了天監國師本人之外,也就他的幾個弟子而已。”
說話的同時,弓獨忽然望向了瓊宇城外,嘆息一聲道:“看來我們的計劃已經敗露,有高手在往這裡趕了。
我去見一見昔日的老朋友,你怎麼說?”
鬼佛站起身子,怒聲道:“膽敢破壞引魂陣,妨礙主上計劃,我自然要將那人挫骨揚灰。”
“若是所料不差,西域司命酒神大人也在趕來的途中,我可沒有信心對付於她。”
“你對付不了,自然有人會去對付,西域大計,主上謀劃已久,自然不容有失。”
“如此便好。”
許樂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擦去了額頭的汗水,抱怨道:“師傅他老人家,每一次有髒活累活就知道使喚於我。
不過沒想到,這一次那些傢伙,竟然所圖如此之大。
好在有小師弟去擾亂敵人視線,我方才有時間破壞此陣。”
“嗯?”許樂賢似是感受到什麼,右手連續掐動,那是他在給自己卜算。
三息之後,他小鬍子豎起,驚呼一聲:“九死一生?”
話音落下,有一物從天而降,如同山嶽壓頂,帶著不可匹敵之威。
許樂賢腳下白光一閃,瞬間退去百丈。
再望向原先所處之地,地面塌陷,一道巨大黑色身軀映入眼簾。
三首六臂不說,黑色身軀之上,強大的氣息肆意縱橫,自然是鬼佛!
許樂賢苦笑一聲:“師傅,來之前你可沒與我說,此行會有生命危險。”
瓊宇城向西十里開外,二人不期而遇。
刀劍雙絕宮滄望向對方,面無表情:“我多希望不會在這裡看到你。”
弓獨不以為意:“不過是各為其主。”
“當初你、我、安明知把酒言歡,千鬼萬妖屍骸之前,說的豪言壯語莫非只是一句空話?”
弓獨沉吟片刻,淡淡回道:“那時的一腔熱血,只是因為見識的東西太少。
我等為西域殫精竭慮,死而後已,換來的是什麼。
是奉天城權貴的高枕無憂,還是山巔墳前的那堆白骨?”
宮滄從腰間取下刀劍,周身氣機湧動,衣衫無風而擺。
“驚鴻劍,斷山刀。”弓獨喃喃說道:“當初這刀劍之名還是我與安明知取的。”
“那今日死在這刀劍之下,也是為我等過往做個了結,你放心便是,來年忌日,我與安明知會帶上一壺酒去看你。
畢竟已死之人,所犯之罪,也該一同消散。”宮滄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