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梁洲和幾個公司高層正在小學校長的陪同下,觀摩孩子的繪畫作品。偏遠山區條件有限,顏料色彩不齊,但是畫紙上依然充滿了童趣和想象。門忽然被推開,李勤帶著曹佳和韓菲助理走進來,一臉焦急。李勤走到梁洲身邊,壓低聲音彙報情況,梁洲乍然變色。
學校面積並不大,宏成的員工翻來覆去找了兩遍,終於確定韓菲和葉言言失蹤的事實。
校長也被嚇出一身冷汗,組織了幾個老師跟著一起找。
“韓菲的手機在教學樓後面發現的,葉言言的已經關機了。”
“葉言言和幾個小姑娘拍了照,後面就一個人走開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人。”
“我當時是肚子有點疼,去了次廁所,回來菲姐就不見了。”韓菲的助理六神無主,直掉眼淚。
梁洲面色緊繃,整個人透著森森寒氣。幾個高層和秘書噤若寒蟬,在公司時間久了,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性格,越是這樣含威不露,越是暗流洶湧,狂風暴雨隱在後面。
幾方訊息匯總,有用的沒有多少。校長帶著一個老師和幾個孩子走進來,說有重要線索。
“有輛黑色小貨車,之前停在學校後面,後來開走了。”有個孩子膽怯地說。其餘兩個也是看到小貨車的人。但是車牌誰也沒記。
梁洲耐著性子謝過校長,在學校簡陋的會議室裡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在鴉雀無聲的室內震天響,“助理幹什麼去了,連人也跟不住。”他怒聲說,眼裡滿是焦慮和陰沉。韓菲的助理嚇得眼淚也止住了,和曹佳站在一起,垂頭不語。
幾個高層交換了眼神,都覺得事態緊急。梁洲平時喜怒不形於色,也不做這種類似發洩和事後追責的事,今天如此失態,顯然已經是狂躁到了極點。
“報警吧。”有人輕聲建議。
梁洲掃了一記眼風過去,冰冷如刀,叫人心裡發顫。
他想起一個人,拿起手機找到陸喬的號碼,撥打過去,電話裡沒有廢話,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陸喬在電話裡沉默了片刻,語氣沉重說:“我知道了,馬上就過來。”
梁洲什麼人,只從他那片刻沉默,立刻察覺到事情不一般,難道不是普通綁架案,和陸喬有關係?
這個念頭一閃過,梁洲沉思起來,論私仇,韓菲和葉言言,兩個女孩子頂多是有些娛樂圈的糾葛,不至於選到雲南動手。陸家紮根雲南,陸喬態度又有些異常,事情十之*和陸家有些關係。
想到兩個女孩都是嬌弱無力的樣子,落到匪徒手裡,不知道會吃什麼苦,他心裡像是油煎一樣疼痛難受,騰起的怒火怎麼也壓抑不住。
有員工端了茶進會議室,遞到他面前的時候,被他一掌拍開,茶杯砸到地板上,瞬間碎開,熱水灑滿地板。
室內眾人猶如暴風壓頂,大氣也不敢喘。
“把電話都開著,萬一有聯絡進來馬上彙報。”他臉色鐵青地命令。
陸喬不到一個小時就趕到了學校,他本來參加本地的一個商會,穿著一本正經,現在鬆開了襯衫的頭兩顆紐扣,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眉宇間劍拔弩張。到了會議室,他對梁洲開口第一句話:“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梁洲板著臉點頭,宏成的員工如蒙大赦,迅速離開氣氛壓抑的會議室。
“這事和我有點關。”陸喬一屁股坐下來,臉色凝重,“之前有個銅礦,我拍到了探礦權,當地有人不滿,之前就說要給我好看,我還以為是小打小鬧,沒放心上。”
梁洲皺眉,眼裡滿是冷意,“都快要弄出人命官司了,還小打小鬧?這麼快判斷是他們,你還有些事沒說清楚吧。”
“礦裡已經鬧過兩次械鬥,傷了一些人,都被我壓下去了,”陸喬有些煩躁地說,“有色金屬這幾年市場好,不少人都眼紅,我都查過了,同期競標的大部分是正規公司,唯獨有一家,地痞流氓起家,不講規矩,見到好處就想分杯羹,事後想要我給乾股,我不肯,礦裡兩次鬧事都是他們起的頭。這次恐怕也是他們搞的鬼。”
梁洲一聽就覺得不好,“就算是開礦的爭端,弄成綁架有什麼意思。”
“這裡可不比北京,道上沒那麼幹淨,綁架是手段,私下想逼我同意乾股分成的條件。”陸喬說。
梁洲手指敲了敲桌面,冷笑:“是你的礦,讓我們公司的女演員遭殃,這次隨行的還有幾個記者,萬一事情曝光就難看了。”
“不行,”陸喬眉頭緊鎖,“綁架私下談條件,不會把人怎麼樣,要是曝光了,就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