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第二天,新郎新娘甜蜜過二人世界去了,參加婚禮的賓客分兩撥,一部分工作繁忙,婚禮結束後馬上飛機回國,剩下一部分就自行安排節目。葉言言很幸運屬於後者,她拍戲忙了幾個月,回北京後也是馬不停蹄跑通告,難得有一天的空閒,當然不能辜負這藍天白雲,陽光沙灘。她和公司幾個小花一商量,簡直一拍即合,約好遊艇出海。
葉言言對海水有著很深的記憶。半年多前她正好接了一個防曬霜廣告,需要穿著泳衣在海邊戲耍。那個時候正好是春季,海水發冷,導演的要求是笑得像陽光一樣燦爛,葉言言來回跑了十幾趟,直到跑出汗,最後還在海水裡滾了一圈,喝進一口水,又鹹又苦又澀,舌頭半天沒回過味來。
今天是洗刷痛苦回憶的好時機。葉言言吃完早飯,把比基尼穿在長裙裡面,去和宏成的幾個小花匯合,林廣薇也在隊伍裡面。幾個人看到葉言言,表情都有些微妙,對她的態度也變得更加客氣和謹慎。
葉言言心知肚明,昨天晚上在泳池裡,梁州拉著她接吻,眾目睽睽之下被賓客全體看到。梁州是宏成大老闆,做什麼都沒有人講,擱她身上非議就多了。只不過如今她心態已經大不相同,早已經不把身後的議論看的很重。
臨出發前,有租遊艇的小花說,“除了我們幾個,還有些人要去,我租了兩艘。”
到了海邊一看,剩餘大半的賓客都來了。梁州穿著一身休閒,正站在人群裡,目光看過來,只落在葉言言身上。她有點不好意思,移開眼,看到沈旭暉和宋朝寅也在隊伍裡,他們兩個樣貌出眾,在公司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眾小花很快就簇擁過去,兩人遊刃有餘,不一會兒身邊就鶯鶯燕燕一片熱鬧。
快艇是小型的那種,可以容納十來人,出海的人大約有二十多個,必須分兩艘艇坐。大家分隊伍的時候,預設就把葉言言和梁州放到了一起。葉言言見多說無用,率先上了快艇,坐到了船頭的位置。普吉臨海邊海水並不透徹,遠處風光卻好,陽光照在水面上粼粼波光如金蛇遊動一般。
梁州坐到她身邊,“坐艙裡面去吧,等會開船了頭上最顛。”
不知道為什麼,葉言言現在對上他總有些逆反心理,不以為意地說,“來海邊玩就是圖刺激。”
梁州有些無奈地笑笑,“行,行。”
他語氣裡夾著一絲寵溺,葉言言注意到除船艙裡有人在看著這裡,驅趕他,“你快進去吧。”
他紋絲不動,“我也是來找刺激的。”
葉言言被他原話堵回來,噎了一下,哼唧一聲轉過身,扒著欄杆看海。
船位管發動機的船工大喊一句,居然是中文,“開船了。”
噠噠噠的巨大馬達聲響起,快艇從岸邊飛快駛離,濺起的白沫在船身後面拖出一條長長的尾巴。
葉言言很快就明白梁州說的顛是什麼意思了,快艇體量小,在海面上一起一伏,尤其是船頭,速度和重力的落差,彷彿要將人丟擲去一般。
葉言言都不敢朝海面上看了,緊緊抓著扶攔,就這樣還嚇得面色煞白,礙於面子她沒有叫出聲,臉上滿是驚慌。
梁州驀然抱住她,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她的背後,他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有力而堅定,“別怕,身體往下趴,回船艙裡去。”
葉言言乖乖聽他指揮,船頭忽然劇烈顛動,她嚇得手腳僵硬,使不上力。梁州用力摟住她,支撐著她,兩人伏低身體,慢慢移動回到船艙。
葉言言的裙子被船頭激起的浪花打溼大半,溼漉漉的貼在身體上。
梁州把身邊有人遞上來的毯子反手罩在了她的身上,又從冰櫃裡拿出水,插了吸管放到她的嘴邊,語氣低柔,“喝一點,過一會就緩過來了。”
葉言言早就後悔之前慪氣的行為,喝了兩口冰水,神色稍稍回緩。
船艙裡其他人看著梁州這溫柔體貼的做派,嘖嘖稱奇,想到昨天兩人在泳池裡那一個短暫的吻,再看現在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快艇開到天堂灣,船工大聲喊著到了。能稱之為天堂的地方,風景自然很美。海水好像是被連綿的山峰懷抱著一樣,海水呈現出碧綠和蔚藍相結合的色彩,像有著褶皺的綢緞,又像一塊價值連城的祖母綠寶石。
有不少遊艇快艇停在灣口,眾多浮潛的人都漂浮在水面上。
宏成的員工歡呼一聲,有好幾個游泳能手已經撲通跳下水了。葉言言看著澄澈的海水,剛才在船頭顛簸的不快早已飛到九霄雲外,把長裙脫了,也要下水。梁州一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