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真說:“對,就是那樣。他來到我們家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從出生以後我就把他當自己的親兄弟——一個愛上自己親兄弟的人,聽起來很可怕不是嗎?”
男人說:“如果他知道這一切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就算是馬上讓他去死,他也許也會願意。”
顧靖真說:“我不想他去死,”他望向窗外的那片海,“我想他活著。”
“我想他活著出現在我面前。”顧靖真緩緩地開口。
每次站在這個海港上,他都覺得下一刻他的二哥就會從那片海里鑽出來,甩甩頭髮上的水珠,哈哈大笑著說:“我逗你玩的,這你都信了?”
男人說:“可是人活在世上,總會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顧靖真心頭一跳。
男人身上的傳呼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對顧靖真說:“再見了,謝謝你陪我說話。”他頓了頓,“如果我是你那個兄長的話,一定會希望你忘記我,好好地活著——也許他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讓你們能過上安寧而美好的生活。”
“也許,”男人已經站起來,目光卻還是落在顧靖真身上,語氣認真至極,“你們好好地活下去,是他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