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甚至可以把姬瑾榮困在身邊,一步都不讓姬瑾榮離開。
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在他一次次取勝的背後,少不了要有物資和武器的支援——
他也從來沒想過,姬瑾榮是怎麼從這些年越來越緊巴的財政裡擠出那麼多錢來養活明裡暗裡的龐大軍隊!
海頓忍不住伸手摟住姬瑾榮。
眼看姬瑾榮沒有推開自己的意思,海頓的心慢慢放鬆下來。他說:“我只是突然發現以前我有多愚蠢。”
他怎麼會覺得姬瑾榮比自己弱小呢?他的陛下是這世上最堅韌、最強大的人。
“我的陛下是最好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海頓驀然怔住。他感覺這個念頭非常熟悉,熟悉到像是有無數巨浪在拍打著他的腦袋。
海頓忍不住將姬瑾榮抱得更緊:“陛下,我的陛下。”
聽到海頓這樣喊自己,姬瑾榮一怔。
這個稱呼他太熟悉了。
魏霆鈞也喜歡這樣喊他——那傢伙尤其喜歡將“陛下”變成“我的陛下”來喊。
姬瑾榮說:“怎麼了?”
海頓自己也有些迷茫。
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攥緊了他的心臟。他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原來沒有想起來。
姬瑾榮笑眯眯:“緊張了?”
海頓說:“有點。”
姬瑾榮仰頭親了海頓一口。說實話,他不盼著海頓太快“長大”,如果海頓想起了以前的一切,這種生澀可愛的模樣就看不見了。
姬瑾榮不太記得少年時候的魏霆鈞是怎麼消失的。
回想起來,應該是父兄戰死、他又病重難治,才會讓那個驕傲又傲嬌的少年漸漸褪去青澀,用殺意和冷酷將自己所有柔軟的地方包裹起來,只留給別人一張冷漠到極點的冷臉。
就像這五年來的海頓。
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
來到他面前時,海頓依然是可愛的小海頓。
這一次,他不再纏綿病榻,可以穩穩地站在他身邊,為他遞上武器,為他送上戰甲——和他一起去做所有他想做的事。
這次他絕對不會讓海頓一個人挺直背脊擋在他、擋在整個江山社稷面前,即使滿身插滿利箭也不願挪開半分——
當然,要是海頓能一直這麼青澀可愛就好了。
——他還沒逗夠!
姬瑾榮笑眯眯地看著海頓:“緊張也沒用,還是得做的。走吧,我們該出去了。”他頓了頓,“那位皇帝陛下也該到了。”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個從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向姬瑾榮稟報說:“殿下——哦不,陛下,維倫帝國的皇帝陛下到了!”
海頓頓時警惕起來,鬆開了姬瑾榮,改為牽住姬瑾榮的手掌。
姬瑾榮說:“我們去會會他。”
繼位儀式在帝國的大教堂舉行。姬瑾榮不信教,不過他尊重皇室的傳統,按照皇后的意思將繼位儀式定在這邊。
他和海頓並肩走出門,沿著金碧輝煌的長廊走向前方。
走到正殿時,耀眼的日光從彩色琉璃窗透進來,為整個正殿灑落了明亮的輝芒,使得所有器物都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姬瑾榮和海頓走進去,迎面見著了維倫帝國那位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