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著透過家族逼迫嚴雪峰成為自己的伴侶——這樣的他,只會讓嚴雪峰感到厭惡。
成擎蒼沒有再出現在嚴雪峰面前。
聽到嚴雪峰說“我不想吃”,成擎蒼放下刀,對著手裡的蘋果一口咬了下去:“不想吃正好,我自己吃!”
明明蘋果很甜,成擎蒼卻覺得嘴巴苦透了。他在梁昶驚詫的目光中一口一口地把蘋果吃光,將果核跟果皮都扔進垃圾桶,站起來說:“病房裡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嚴雪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他的話。
梁昶看了看嚴雪峰,又看了看成擎蒼,朝嚴雪峰說了一聲,跟著成擎蒼走了出去。
梁昶說:“副隊,你怎麼了?你以前認識嚴部長?”
梁昶比他們小几屆,早年又在外地長大,不知道成擎蒼和嚴雪峰的淵源。
成擎蒼有些挫敗地撐著額頭,嘆著氣說:“我是個一無是處的混蛋。”
梁昶說:“怎麼會?副隊你可是除了隊長之外最厲害的哨兵,這幾年你立下的功勳甚至比隊長還多。”邵峻英現在只出關鍵任務,成擎蒼立功的機會比邵峻英多很多。
特別行動隊裡還真找不出比成擎蒼更強悍的。
梁昶的安慰並沒有太大用處。
成擎蒼知道自己這幾年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
嚴雪峰那句“我在你身上找不到任何讓我欣賞的地方”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發瘋地想要拿出最好的一面,讓嚴雪峰收回他說過的話。
可是如果說過的話能收回,他早就回到過去把當初自己說的渾話都收回了!
成擎蒼說:“沒有用。”
即使他立再多的功,嚴雪峰也不會看在眼裡。
他立功,和嚴雪峰有什麼關係?
他當了副隊長,嚴雪峰就一定要對他另眼相待嗎?如果早個幾年,他一定會這樣想。
可是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蠻橫莽撞的毛頭青年。
他現在已經明白,他拿到任何成就都和嚴雪峰沒關係。
有人會因為自己厭惡的人立功而對他另眼相看嗎?
不會的。
梁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成擎蒼。
梁昶忍不住問:“副隊您這幾年這麼拼命,就是為了嚴部長嗎?”
成擎蒼定定地看著病房門,沒有說話。
梁昶明白了。他猜對了,成擎蒼的改變確實是為了嚴雪峰。他記得剛加入特別行動隊那年,很多人向他說起過成擎蒼的“豐功偉績”。這傢伙是十足十的兵痞,經常會為手下哨兵“搶嚮導”。
成擎蒼帶著的小隊成員都十分愛戴他,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喜歡他了。要知道嚮導數量十分稀少,他仗著有成家在背後撐著,把嚮導都弄去和他的小隊成員配對,當然會弄得天怒人怨。
成擎蒼沒少因為這作派被罰。
這幾年成擎蒼卻收斂多了,只顧著出任務,沒再去搶過嚮導。
他自己也始終沒有找嚮導。
事實上有意與成擎蒼“聯姻”的家族並不少,只是成擎蒼統統都瞧不上,硬是靠著舒緩劑撐到現在。
再這樣下去,成擎蒼很快會逼近狂化邊緣。
梁昶說:“副隊您有和嚴部長好好談過嗎?”
雖然早就知道大部分哨兵會面臨著什麼宿命,梁昶卻還是不願意看著天賦過人的成擎蒼因為狂化而精神力崩潰。
成擎蒼沉默地站在走廊裡。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藥水味,不算太難聞,卻讓他很難受。想到嚴雪峰受了傷,還被人弄走了一管血,成擎蒼痛苦無比。如果嚴雪峰成為了他的嚮導,那他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嚴雪峰遭遇著什麼樣的危險,第一時間趕到那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必須從別人口裡得到這樣的訊息,必須靠著別人的命令才能來保護嚴雪峰。
成擎蒼猛地轉過身:“是該談談。”
衝動戰勝了他的自卑和自厭,成擎蒼大步邁回病房。推開病房門後,他看到嚴雪峰已經躺在床上,眼睛閉了起來,彷彿已經熟睡。
沉睡的嚴雪峰,沒有了平時那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成擎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覺得嚴雪峰是任何事都無法擊垮的,他總是在試探著嚴雪峰忍耐的底線,卻發現嚴雪峰的底線永遠都那麼難以捉摸——嚴雪峰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他的欺辱,別人的嘲笑,甚至邵峻英的冷言拒絕,嚴雪峰都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一次。
那一次他幾乎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