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雙面醫生(七)
薛舒揚的質問讓陸西澤有些莫名。
接著他恍然明白過來,有的人即使養只狗,也不會允許這隻狗認別人當主人,更何況是自己要“使用”的爐鼎。陸西澤見薛舒揚神色冷肅,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他也斂起笑容,認真地說:“就是你知道的那種地方。”
能讓兩個男人迅速拉近距離、嘿嘿嘿直笑的地方,還能是做什麼的?薛舒揚肯定也心知肚明,不過是想讓他親口承認,然後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發作而已。
陸西澤嘆了口氣:“我可以解釋。”
薛舒揚看著陸西澤,斂起了嬉皮笑臉的假面,陸西澤看起來稍稍褪去了少年的稚氣。那張好看的臉有種難言的冷靜,令薛舒揚的怒火也漸漸褪去。
這個少年,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
薛舒揚說:“解釋。”
陸西澤說:“我出事並不是意外。”他嚴肅地望著薛舒揚,眼底有著幾分難掩的憤怒,“是有人要我死。”
薛舒揚沒想到陸西澤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西澤說:“我在想辦法查清楚到底是誰要我死,最好的打探方法就是打入他們內部。”這時煉丹房裡瀰漫著一股異香,是丹藥煉成了。陸西澤掙開薛舒揚的懷抱,將丹藥取出來,說是逍遙散,實際上是一顆顆的小丸子,大概有米粒大小,散發著迷人的香氣。陸西澤笑眯起眼,“這是我的敲門磚。跟他們要那種地方的地址,也只是套近乎的方式而已。他們想要我死,我就多給他們一點機會。”
陸西澤的話理智無比,一聽就知道早已思考了很久。
薛舒揚當然清楚那不是意外。他知道除了他之外,修真界和俗世都有不少暗樁,他只負責取得陸建安的信任,別的什麼都不需要做。不過,想要知道什麼事還是很容易的。
陸西澤遭遇的“意外”是有人安排的。
對上陸西澤認真的眼睛,薛舒揚神使鬼差地說:“不用。”
陸西澤一頓,訝異地看著薛舒揚。
話已經說出口,薛舒揚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他說:“不管什麼事,都不許去那種地方。”薛舒揚向陸西澤保證,“我會幫你查清楚。”
陸西澤有點想笑。也許在夢裡,薛舒揚就是這樣保證的吧?所以變得一無所有的“自己”,才會一步步淪陷在薛舒揚身上。對於一個驟然失去一切的人而言,別人的一點點施與都會被放到最大,彷彿被人照亮了整個世界。
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失去理智,還沒有失去反抗的意識,才沒有被薛舒揚的話迷惑。如果已經在夢裡死過了一次,還會被薛舒揚的這點香餌所誘惑,那麼他死得倒也不冤枉。
自己傻能怪誰呢?
薛舒揚說出這種話也不怕天譴。
說不定他遇到的意外背後就有“那個人”的功勞在吧?如果那個人病得快死了,需要把他的心臟挖去當換上,薛舒揚肯定毫不猶豫地剖開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臟取走。
還說什麼“我會幫你查清楚”,說不定反而會幫著解決掉線索、讓他再也查不出半點端倪!
陸西澤收起“逍遙散”,應道:“好啊。”他伸手摟住薛舒揚的脖子,“您幫我查吧,正好我接下來要參加一個圍棋比賽,有您在的話我應該不用擔心有人害我吧?”
聽到陸西澤得寸進尺的話,薛舒揚本想冷嗤一句,可轉念一想,陸西澤現在是自己的爐鼎,他不護著誰護著?
薛舒揚說:“當然。”他遞給陸西澤一張傳信符,“你要是遇到危險,就用這張符咒找我。”
陸西澤愉快地收下。
等把傳信符塞進口袋了,陸西澤才問:“您沒手機嗎?居然還要用這種一次性的消耗品,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古代穿來的呢。”
薛舒揚:“………………”
薛舒揚拿過陸西澤的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撥了一下。鈴聲在不遠處響起,陸西澤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老式翻蓋手機擺在那兒,看起來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款式。陸西澤暗暗咋舌:“您這手機看起來可真復古啊,市面上都淘不到同款了吧?”
薛舒揚臉皮抽了抽。他說:“只要能用就行了。”反正他的手機只有和醫院那邊聯絡的功能。
陸西澤若有所思。他笑眯眯地說:“您果然是個和時代脫節的人啊,一點都跟不上時代潮流。”
薛舒揚說:“我為什麼要跟潮流?”
陸西澤說:“您活得可真累,一點趣味都沒有,每天不是泡在煉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