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錢媽媽出面,林夫人遇到事情也是找錢媽媽分析,弄的錢媽媽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秋實當即就行禮道了歉這才退了下去。
林夫人臉色難看,胡氏這才開口道,“劉媽媽去把信拿來,我也要看看是什麼信能讓林夫人這般生氣。”
劉媽媽這才上前去把拿了過來,錢媽媽手緊了一下,劉媽媽拽了兩次這才拿到手裡,然後態度恭敬的交給了胡氏,胡氏拆開看去,就見她臉色越發的難看,林夫人見此心中像是出了口氣似得。
莫姝安微微垂眸,讓丫環泡了梨片水來,把胡氏和林夫人手邊的茶水都給換下去。
胡氏看完怒道,“謊話連篇。”
莫姝安看向了胡氏,胡氏猶豫了下這才把信給了莫姝安,林夫人說道,“這信,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林家一個交代?定親前怎麼沒有人告訴我,莫姑娘是當初被退過親呢?”
胡氏冷聲說道,“我家的情況早前就告訴了你兒子,難不成你兒子沒告訴你?”
這話說的刁鑽,林夫人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是說告訴還是沒告訴?若是告訴的話,她的質問就不成道理,沒告訴?那也怪不得他們莫家,是林家母子自己的問題了。
莫姝安已經把信給看完了,這字跡她並不認識,可是從內容上莫姝安就能看出是誰寫的,心中怒極反笑,自己這個姐姐真是哪裡都脫不開她的影子,隨手把信扔到了一邊,莫姝安看向林夫人的時候,面色已經平靜了下來說道,“想來林伯母接到信以後,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吧。”
林夫人說道,“我們林家從不冤枉人。”
莫姝安想到哥哥回來後,說過的柳夫人對林夫人的評價,微微垂眸,這門親事目前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莫姝安並不想隨意失去,也不想如了莫婧瀅的意思,她是一定要比莫婧瀅過的好,“怕是很容易就打聽出來,比如我母親確確實實是庶出的,比如我父親的原配是胡府的嫡女,又或者我與張家本有親事,可是後來退親了……這一類的,其實在沒有這封信前知道,卻不會讓人多加聯想,偏偏林伯母先看了信再打聽出那些訊息,就把事情與信上的內容對上了。”
林夫人沒有說話,心中卻滿是震驚,確確實實如莫姝安所言的那般。
莫姝安看著林夫人的眼,溫言道,“林夫人想一想,我兄長才多大年紀就已有功名,我大哥……換做任何人家,你覺得誰會捨得把這樣的兒子過繼出去?”
雖然說是讓林夫人想的,可是莫姝安的話裡純粹是引導著林夫人的。
林夫人卻沒有意識到,只是順著莫姝安的話思考,確實如此,這般有出息的兒子,就算再不喜恐怕也不願意把人過繼出去。
“我與張家退親確有□□,我母親的和離和兄長的過繼也都是母親和兄長的意思。”莫姝安的聲音緩緩的,“若不是有□□,怕是想要達成母親和兄長的意願還不可能呢。”
這樣一來,同樣的事情意思就不同了,一個是被過繼和和離,一個是主動要求過繼和和離。
莫姝安緩緩嘆了口氣,“若不是太……莫府好歹也是有爵位的,我兄長又要讀書年紀也輕,自立門戶何等困難?”
林夫人臉上露出沉思,不自覺跟著莫姝安的話往下想去。那莫君庭比自己兒子年歲還小些,又是個會讀書善讀書的……
胡氏在一旁看著林夫人完全被女兒帶著走,心中鬆了口氣,想來哪怕女兒嫁過去,這林夫人也不是女兒的對手,卻又覺得這樣不明事理的婆婆讓女兒太委屈。
莫姝安的聲音軟糯,說話的速度不緊不慢的,讓人聽著很舒服,“其實我本不願意提的,畢竟是……只是林伯母不是外人,我也敬佩林伯母為人,當初在家中不覺得,如今出來才知世道艱難,林伯母孤身帶大兒子,把兒子教育成才,世間難有女子能與林伯母比肩。”
聽著莫姝安的話,林夫人初時的那些憤怒也消失了,心中倒是覺得莫姝安明理,神色緩和了許多,端著梨片水喝了一口,只覺得身心舒暢。
莫姝安緩緩嘆了口氣說道,“那時大姐夫剛死,大姐被查出有孕,同時有孕的還有一個妾室。”莫姝安雖然很少聽戲,可是看了不少話本,深知如何講才能引起人的興趣和遐想,“可是結果大姐小產被休。”
“啊?”林夫人滿臉不解。
莫姝安嘆了口氣,說道,“大姐……一時糊塗卻陰差陽錯自己用了落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