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莊子上做管事,每個月春華有假,都會早早趕著驢車到莫府後門等著春華。
春華沒想到莫姝安會問這個,想了下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就是覺得父親脾氣很好,奴婢長這麼大就見過父親紅過一次臉。”
“張叔還有發脾氣的時候?”夏果她們也是見過春華父親的,聞言滿臉驚訝,和春華不同,夏果是父母雙亡被叔叔養著,叔叔嬸子家中並不富裕,可是對她如親閨女一般,堂弟更是一直把她當成親姐姐,可是前幾年堂弟得了病,叔叔嬸子把家中的地都給賣了也不夠堂弟買藥的錢,還是同村一個婆子見他們家可憐找上門來,說是有門路可以把夏果賣到大戶人家做丫環,也能得點銀子來給堂弟看病。
叔叔一口拒絕了,嬸子哭個不停卻沒有說話,倒是在旁邊偷聽的夏果主動跑出來答應了下來,還跪下求了叔叔同意,最終叔叔才點了頭,夏果還記得叔叔紅著眼睛保證等家中寬裕了就把她贖回去的樣子。
而秋實和冬清都是自小被胡氏買進府中培養的,根本不記得家是哪裡,父母又是誰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春華想了一下說道,“祖母偏疼小叔,祖父剛死就把父親淨身趕了出去,父親肯吃苦日子漸漸好了起來,娶了母親後又被夫人提拔,不知祖母和小叔哪裡打聽到了父親的情況就找上門來,開始的時候不過是佔些便宜,母親想著那到底是父親的長輩也就給了,誰知道後來……因母親嫁父親六年,只生了我一個,而小叔有三個兒子,最大的八歲,最小的剛滿月,祖母就想把小叔家的大兒子過繼給父親。”
“可惡。”冬清怒道,“若是真的有誠意,為何不過繼小兒子,大兒子已記事,這明明是想佔了你家的家產。”
春華開口道,“父親並不同意,只說沒有兒子就把所有家業給我做了陪嫁,開始父親還把這些事情瞞著母親,卻不想祖母不死心直接帶著小叔、小嬸和堂哥趁著父親不在找上母親,誰知道鄰里早就看不過眼,給父親送了信,父親歸家的時候正巧看見小叔和小嬸攔著家中的小丫頭,祖母和大堂哥正在打母親與我,母親為了護住我……”
想到那時候的事情,春華紅了眼睛,停頓了片刻平靜下來才接著說道,“祖母還一直說要替我父親休了我母親,因為我被母親護在懷裡,並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聽見父親的怒吼還有小叔的慘叫,等我被母親鬆開了,才看見父親正把小叔按在地上打,小嬸只知在旁邊尖叫,母親衝過去抓住小嬸就打了起來。”
夏果她們聽的目瞪口呆,簡直無法想象春華母親打人的樣子。
“小丫頭和我就一起揍我堂哥,祖母來抓我,我們兩個就跑,祖母只要去打我父親,我們就回來接著揍堂哥。”春華笑著說道,“父親說了以後只要祖母來鬧一次,就揍我小叔一次,長兄如父,哥哥教訓弟弟也是應該的。”
莫姝安本來只是好奇平常家中夫妻是怎麼相處的,誰曾想竟聽了這麼一件事,果然人一開始就不該心軟,果然應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冬清說道,“我倒是覺得張叔一開始就做錯了,最早的時候根本不該讓他們進家門。”
春華搖搖頭說道,“若真如你說的那般,怕是鄰里都該說是我家的過錯了,哪怕如今,逢年過節母親還會給祖母準備年禮,讓父親親自送去。”
莫姝安眼神閃了閃問道,“不知張嬸每年都備些什麼?”
春華抿唇一笑,“姑娘問到點子上了,母親每年都會給祖母送兩身綢子面料夾棉的衣服,並著一些新鮮的蔬菜。”
莫姝安沒忍住笑出聲來,冬清問道,“張嬸也太大方了吧,冬日裡那些蔬菜可貴的很。”
夏果倒是反應過來了,“咱們都知道冬季裡蔬菜價高難得,可是像春華祖母家,怕是恨不得把那些菜都換了同價的肉還實在些,農家哪裡會缺了菜,怕是地窖裡存了不少大白菜呢。”
“不僅如此。”莫姝安說道,“張嬸用緞子給其做了衣服,那尺寸、顏色和花樣自然是照著老太太做的,春華的小嬸看了難道不眼氣?而且綢緞這類的料子最是嬌氣,春華祖母怎麼穿?怕是隻有過年那幾日見客人才肯上身,按照春華小嬸的性格,恐怕也要打衣服的主意,哪怕她穿不了,她孃家的母親呢?衣服裡的棉花呢?那衣服能不能拆了做別的東西?而春華的祖母又怎麼肯同意,家中恐怕不會安寧了。”
莫姝安也覺得上了一課,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落人話柄,最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