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親切的喊她小名,只覺心口越發堵得厲害,可現在母親,姐姐都看著她,她要是還這樣就顯得奇怪了,微微吐出一口氣,她仰起頭衝羅天馳笑道:“那麼小的東西,又是一碰就壞的,定是沒了罷?”
平安符並不重要,本就是為保平安的,而今他已在京都,在不在又有什麼關係呢。
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甜美,仍是如往常一樣,羅天馳眉頭一揚道:“我毫髮無傷,怎麼會掉?殺倭寇如同切菜一樣,你瞧瞧,還在呢!”
她目光落在他腰間,果然見仍掛在玉帶上,少不得有些欣喜,可欣喜過後,又是說不出的惆悵,因她知道這並不代表什麼,他只是把她當成小妹妹。她彎唇笑道:“可見我的平安符還是有用的。”
“什麼有用?”羅天馳不屑道,“分明是我英勇善戰,不然你換做別人試試。”
還是那脾氣,覺得自己不可一世,駱寶珠道:“是,侯爺最厲害了。”
不像當初滿是崇敬,雀躍的語氣,羅天馳聽在耳朵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他是個粗性子不會深究,笑一笑打馬走了。
駱寶櫻看到他去找衛琅,兩人站得很近的在說話,想起曾經針鋒相對,她都有些恍惚,而今瞧著是真好,羅天馳一口一個衛三哥,衛琅呢,恨不得與他勾肩搭背,男人啊,也是變得很快的。
察覺到她的目光,衛琅朝她使了個眼色,走向不遠處與一位公子打招呼,她心領神會,那必是孟家二公子。
看著倒是一表人才,她與袁氏道:“母親與熙春街的孟夫人可相識?”
“見過幾面,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吧。”袁氏奇怪,“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相公正與孟二公子說話呢,兩人有些交情。”駱寶櫻指給袁氏看,“那孟二公子也是個舉人,相公很是賞識他,來的路上便與我說了好些,還說孟大人是個清官,就是不知孟夫人為人如何,所以才想到問問母親。”
印象裡,那孟夫人生得張圓臉,和藹可親,然而話並不多,眾夫人做一起閒聊她多數只附和笑笑,但偶爾說得幾句都是極有道理的,袁氏是個聰明人,立時就明白了駱寶櫻的意思,她是在給自家女兒搭橋。
最近她也是為駱寶珠的婚事操碎了心,因她不像駱寶櫻那麼出眾,還未等到父母著急呢,就已經有優秀的男人爭搶了,像不這種不上不下的最是困難,又是親生女兒免不得挑剔,這不東挑西選的到現在還沒定?如今多個選擇總是好事兒,她笑道:“改日我請孟夫人上門做客。”
她還是挺相信這三姑爺的眼光的。
聽到那二人談話,駱寶珠暗地裡嘆口氣,心想,難道自己就這樣嫁給別人?
雖是早認清形勢,可喜歡一個人,不是說不喜歡就能不喜歡的,她而今還在難過呢,可母親,三姐卻在替她謀劃個好夫婿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沒事兒人一樣嫁到夫家,忘掉過去。
好像有些難。
可祖母,母親天天唸叨,她也不能長久得待在家裡。
真是好令人頭疼的問題!
駱寶珠心裡發愁,面上卻裝笑,省得被她們發現,徒增煩惱。
等到眾人陸續到得林苑,女眷們陪著羅氏去賞花,男人們則在後面,那杜鵑花生在林苑東邊,正是盛開的季節,開得極是濃烈,其中有一種色澤如丹,鮮紅如血,最是奪目,一大簇擁在一起紅得耀眼,惹來紛紛誇讚,有才華的姑娘便以此做起詩來,羅氏瞧著好,賜於其中一個姑娘兩對珠釵。
駱家沒有此等心意,自然不去爭豔,只冤家路窄,走在道上偏遇到金惠瑞,她身邊站著孫妍,章佩。
章佩不提,那另外兩人為何在一起,駱寶櫻想一想就明白了,一個是羅家親戚,一個是太子岳家,平時自然是有交往的,不過這金惠瑞也是蠢得很了,孫妍這性子能當上皇后才叫奇怪呢,要是她,離得越遠越好。
她徑直走過去,當做沒瞧見。
金惠瑞一看到她,心頭就滿溢仇恨,可面上雲淡風輕與孫妍道:“這三夫人一貫如此的,無禮傲慢,妍妹妹你莫放在心裡,我可是吃盡她的苦頭了,還是避著些好了。”
那時在宜春侯府,孫妍就因為駱家兩姐妹被羅天馳弄下水,那一口氣一直出不得呢,她冷笑道:“也不知她憑個什麼呢?你又怕她什麼?你好歹是太后娘娘的表外甥女,她是個什麼東西,你要避著她?”
金惠瑞嘆口氣:“一言難盡,不然我也不會和離。”
章佩嫁與寧西侯府,那侯府與西平侯孫家有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