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不再,《論語》不會說話!等你日後成了大儒,你說這‘衣’字當讀平聲,自然無人敢輕易質疑,但是現在,它便是讀作去聲!回去上課吧!”
寧江道:“學生知曉了!”拱手彎腰,往課堂走去,心中想著,等我日後成了王者,便將這《論語》全都燒了,讓子孫後代再也不用管它讀去聲還是讀平聲。
走回課堂,律博士看到他,文氣一卷,怒道:“我不是讓你站到下課麼?”
寧江在海一般的文氣中凜然而立,拱手道:“是外頭那位大人讓我回來上課的!”
律博士踏了幾步,走到門口,往外頭看去,看到那白髮白鬚的老者,文氣一弱,臉色微變。
寧江道:“大人……學生是該繼續站去,還是該回座位去?”
律博士臉一陣紅一陣白,過了一會,低聲道:“哼……回座位去吧!”
寧江道:“謝大人!”在諸生的眾目睽睽中,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
***
寧小夢帶著秦小丫兒,隨著嶽銘媚,來到西浮橋邊的流霞劍閣。
流霞劍閣,八排燈籠從外牆往三層高的樓閣的簷頂掛去,簷頂處,雕鳳盤桓,外塗金漆,屋簷的四角向上彎起,構造精巧、華麗。
那串串燈籠下,二十多名女孩排成四隊,在一名青年女子的帶領下,一招一式的舞著劍器,這些劍器細而輕巧,全都是未開刃的。她們梳的是同一式的雙丫髻,腰肢扭動,手臂輕擺,動作整齊劃一。
進入樓閣,幾名女子正在這裡說著話,看到嶽銘媚,紛紛起身道:“銘媚師姐!”
嶽銘媚微笑額首,道:“師父可在?”
其中一女道:“師父正在後邊的飛鳳閣中。”
嶽銘媚便帶著寧小夢,穿過樓閣,進入後園,周圍奇峰怪石,流水小橋,雖在京城,卻是江南園林的風格。
她們走了一陣,忽的有一人叫道:“站住!”
嶽銘媚皺了皺眉頭,停在哪裡。小夢看去,只見對面,有一青年女子,神情倨傲,帶著兩名少女緩緩走來,看了小夢一眼,冷冷的問:“銘媚師妹,這是何人?”
嶽銘媚道:“雪槐師姐,這位是銅州解元寧江之妹,姓寧名小夢,初學劍技,心慕師父聲名,前來請師父指點教誨。”
那女子冷笑道:“銘媚師妹,你真是好不曉事,元宵夜宴在即,師父在金鳳院中,帶著眾位師妹練習元宵夜宴中所用的劍舞,你竟然就這般帶著外人擅自闖入,你怎知她就不是眉嫵臺那邊派來打探我閣情報的奸細?若是她將我們辛苦準備的劍舞探聽了去,暗中告訴了眉嫵臺那邊,你可當得起這個責任?”
嶽銘媚面現慍怒:“師姐這話嚴重了,小夢妹妹來自銅州,初次入京,與眉嫵臺那邊如何會有牽連?何況,我只是帶她前往飛鳳閣,既知師父在閣中與眾師妹練舞,自然會帶她在閣外等著,豈會隨便闖入?”
那女子傲慢地哼了一聲:“你自己知道就好!”帶著身邊兩名少女,往外頭走去。
等她們三人離去後,小夢扭頭看著嶽銘媚:“銘媚姐姐,剛才那人是……”
“不要管她!”嶽銘媚哼了一聲,“她是我們的大師姐趙雪槐,總以為整個流霞劍閣,就她一人真正得了師父衣缽,平日裡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師妹,總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帶著小夢,繼續往內頭走去。
路上,小夢好奇的問道:“銘媚姐姐,那眉嫵臺又是什麼地方?”
嶽銘媚笑道:“你果然是初次入京,連眉嫵臺都不知道麼?”解釋道:“京城裡,這十多年間,論起劍舞,無人超過我師父段十三娘,就連我們流霞劍閣的眾位師姐妹,亦常常受到王公貴人的邀請,表演劍器之舞。然而這兩年,卻出了一個眉嫵臺,眉嫵臺的臺柱喚作春箋麗,同樣擅長劍器之舞,且比我們的師父更為年輕。雖然目前,若是那些王公同時請了流霞劍閣與眉嫵臺,仍是以我們流霞劍閣為壓軸,但也有風聲,說眉嫵臺的春箋麗已開始取代家師,成為京城第一劍舞大家。”
輕嘆一聲:“這一次的元宵夜宴,是由魯仲老郡王和老郡王妃宴請賓客,京城裡的眾多貴人、浩命都會參與,長公主與京城裡的好多位郡主、縣主也都會赴會。我們流霞劍閣與眉嫵臺都受到邀請,自然是要一爭短長,一年之計在於春,如果在今年的元宵之夜,被那春箋麗壓了下去,以後怕是再也別想壓過眉嫵臺。”
小夢沒有想到,京城這種地方,連一場劍舞都有這般多的明爭暗鬥,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