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夢與春箋麗,在琉璃牆外看著牆裡大聲吶喊的少年,以及跟著他不斷高舉小粉拳的女孩兒。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好幾天,這些天,只要是白天,兩個人就始終在一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少年已沒有再將女孩用鐵索鎖住,然而,始終把自己當成拜火教的善女神的女孩,竟然也沒有逃走,沒有反擊報復,每次天亮醒來,就迫不及待的聆聽著少年的教導。
以前好歹也是拜火教中的一員的春箋麗,難以置信的看著牆內的變化,寧江現在做的事,讓她想起拜火教給被“選中”的少女種聖血之後,接下來的,灌輸教義的過程,但那個可是善女神啊,那個可是善女神啊,是聖凰派到人間,代表著聖凰的威儀的善女神啊……因為很重要所以她一定要說三遍。
那個可是善女神啊!!!
屋子裡,寧江居高臨下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敬服的跪坐在他的腳下的女孩兒,在女孩兒那近乎崇拜的、充滿虔誠的目光中,他從袖中緩緩取出一本厚厚的紅殼書:“這些日子,我所說的那些東西,更詳細的內容,都已經寫在了這本紅寶書裡,你可以看一看。”
女孩兒激動萬分,坐直身子,以彷彿接受著聖人的寶敕一般的姿態,雙手捧起,將紅寶書捧在手中。
寧江點了點頭,轉身往外頭慢慢的踱了出去……果然,破除封建迷信,還是得靠共產主義光輝才行。
在他身後,女孩收臀坐了回去,以最為興奮的、眼睛裡散發著飢渴般的光芒的神情,慢慢的開啟了紅寶書。這一瞬間,彷彿有紅色的光芒從紅寶書中奪目而出,首先進入她眼中的,是鏗鏘有力的一行字: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
這些日子裡,只要是在白天,寧江都在風洞深處,與“善女神”說著話,只有今天,不過是中午時分,他就已經出了風洞。
他看到秦坎與雷鶴道長在遠處說話,看到僬僥老道趴在亂紙間寫寫畫畫,也不知道是在折騰些什麼,從京城運來的那架滑翔器,早就已經在遠處,被拆得亂七八糟。
看到寧江出來,僬僥老道立時抓著他,嘮嘮叨叨的跟他說了半天,其他人偶爾從他身邊路過,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小夢和春箋麗,其實都有一些小不滿,這些日子,寧江白天陪著善女神,晚上陪著長公主,能夠與她們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尤其是春箋麗,她還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寧江,她知道,寧江兄妹肯定有什麼地方瞞著她,雷鶴道人和那個叫秦坎的男人,顯然都是一流的高手,但他們全都以寧江的屬下……甚至是僕人自居,這一點就已經很不尋常。
而這個名為僬僥道人的小老頭,她以前更是連聽都沒有聽過,但她卻已經看出,這僬僥老道絕不是普通人,他一身所學,在某些方面,也已經算得上是駭人聽聞了。
而現在,寧江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卻又被這小老道給佔去了。
一直到了下午,寧江才丟下埋頭深思的小老道在那不管,過來與妹妹和春箋麗相處,然後又為春箋麗把了把脈。
這些日子,為春箋麗把脈,也是他一直都在做的事。
雖然每一次,把完脈後,他什麼也沒說。
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箋麗姑娘,我陪你轉轉吧。”
然後,他就把妹妹和其他人留了下來,自己幫春箋麗推著輪椅,離開了風洞洞口,往太乙池的方向,緩緩而去。
太乙池,位於風洞的東方,是地震造成的山中湖泊,四周高峰環列,池面碧波盪漾,山光水影,風景優美。寧江從後邊推著輪椅,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道:“箋麗姑娘,關於你的傷……”
春箋麗坐在輪椅上,低下頭來:“是不是已經沒得治了?”
寧江長嘆一聲:“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的經脈之間,始終有異物梗在那裡,我找到你的時候,這不屬於你自身的血液,在你的體內肆意破壞,我雖然強行放血,但也只能阻止它的繼續破壞,讓你不至於當場死在那裡。”
春箋麗低下頭去:“那是聖凰血,它是我所使用的術法的力量來源,但是母親在將它賜給我的時候,隱藏了一些咒術在裡頭,那個時候,就是咒術發動……”
寧江點了點頭:“你體內的咒術已經被我破除,這聖凰血雖然已經散失了大部分的活力,但你體內的經脈大多都已斷去。一方面,這些聖凰血發揮著奇特的作用,勉強連線著你斷絕的經脈,另一方面,它們滯結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