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管新科狀元郎有沒有食言,所有人都被伍韻梅的這聲“沒有”所吸引。看到寧江那往他掃來的淡淡的目光,仇天凌甚至想著,如果他非要追問這個問題的話,得到的恐怕也是“我就是逗你的,來咬我啊”這樣的答案。
他陡然往張屠圭看去……不是說沒有問題的麼?卻見張屠圭卻也是看著寧江與伍韻梅,又驚又疑,似是完全沒有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化。
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的張韶已經是見縫插針,快速問道:“韻梅姑娘,你適才為何說我曾在烏棲澗欺凌於你?”
伍韻梅急道:“剛才那個不是我。”
張屠圭喝道:“韻梅姑娘,你是要出爾反爾,當場翻供麼?”他這一喝,中氣十足,整個圭峰都似在搖晃。
寧江持扇冷笑道:“屠圭太真人,你是要比聲音大麼?”張屠圭明明已經繼承了第十八代天師之位,他卻繼續將其喚作太真人,且語帶譏刺。
蕭章忽的踏前一步,沉聲道:“韻梅姑娘,你不要怕,大家都在這裡,有什麼說什麼。”雖然是同一個人,但伍韻梅此刻的表現跟剛才完全不同,任誰都看出其中有問題。
陳天涯、吳愚得也同時踏了上來,將伍韻梅保護在中間,以免他受到張屠圭的威脅。
伍韻梅卻是一咬牙:“小女子也說不清楚,昨日我在前來龍虎山的途中,突然遭到一名黑裙女子的襲擊。那女子把我帶到一處林中,在那裡還有另外四名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以及一名老婦。那女子讓她的一隻黑蛇咬了我一下,又對我施展了一夜的法術,然後不知怎的,我整個人就都變得渾渾噩噩,難以再控制自己,身體就像是屬於別人一般……”
有少女驚道:“你說的那幾名女子,其中可有一人手中拿著琉璃瓶?那個老婦,又是否拿著黑色骷髏頭的柺杖?”
伍韻梅道:“的確是如此!”
那少女道:“她們是金蠶嶺的金嫫姥姥和六毒花娘,對你施展降頭巫術的黑裙女子,必是六毒花娘中的毒靡娘,她以特製的蛇毒來麻痺你的身體和意志,然後以降頭術侵入你的意識,佔用你的身體。”
眾人看去,只見說話的是這一路上保護寧翰林的兩名少女之一,身穿紅裙,腰插寶劍,模樣嬌媚。在她的提醒之下,眾人立時反應過來,原來是西嶺的降頭術?雖然在此之前,也有人懷疑伍韻梅是否中了迷魂之類的手段,但是看她的模樣卻又不像,也就沒有生疑。
然而毒靡孃的降頭術等於是整個人附在伍韻梅身上,代替她操控身子,單從言行舉止自然是難以看出,而這裡的江湖人,大多對西嶺的巫術並不瞭解,也沒有往降頭術去想,現在才知,一開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其實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伍韻梅,不過是被利用的軀殼。
寧江看向仇天凌,淡淡的道:“仇將軍,你還有何話說?”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仇天凌。
仇天凌朗聲道:“本將軍亦不知伍姑娘被降頭術附身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