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相疊如龜而得名。
此時此刻,在圭峰山頭,正一教的主殿中,即將接任正一教下一任天師的張韶,安靜的坐在太師椅上。
雖然是新一任的天師,但此刻的張韶,也不過就是二十歲出頭。
歷代天師,大多都能夠活到百歲左右,再加上“天師”之位,一向都是由張家子傳孫、孫傳子,基本上,每一位天師即位時,都已有五六十歲,像他這麼年輕就能夠接任天師的,其實並不多見。
而他其實也並非嫡系,只是上一代天師……第十七代天師張金臺唯一的兒子,因為一件意外而死。
張金臺死時,只有五十多歲,如果是在平民百姓之間,五十多歲,也不能算是短壽的了,但是對於正一教的“天師”來說,壽命卻實在是算不上長。因為自己的獨子比自己死得還早,在因病痛而垂死之前,張金臺選取了旁系中、他認為最為傑出的後輩,收為繼子,作為下一任的天師人選,而這個被他選中的青年才俊,就是張韶。
在知道自己被選中的那一刻,張韶是很吃驚的,他的武學造詣算不上高,勉勉強強進入一流之列。當然這個算不上是太大問題,事實證明,歷代天師,即便是資質最平庸的,靠著龍虎山秘傳的功法,以及相對長壽的性命,最終也都能夠晉階宗師,無非是遲和早的問題。
他只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是他,畢竟,在整個家族,他的表現實在是談不上有多出色,各方面都只能說是中規中矩。
雖然如此,在他被選中的那一刻,他也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忽如其來的命運,並希望自己能夠不負已經死去的、老天師最後的託付。
然而,很快就是他正式接掌正一教的日子,但是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卻已經死死的壓在了整個龍虎山。先是紫陽悟真宗,莫名的就捲入了官銀失竊一案,緊接著便是伍柳林的伍柳仙宗,突然派人告知,說他們無法參加龍虎山的即位典禮,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卻是始終不說。
在道門裡,長河以南的各個宗門,共奉正一教為道教正宗,紫陽悟真宗與伍柳仙宗,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助力,這兩個宗門,按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龍虎山的大典的,但是現在,兩個宗門盡皆出事,讓這些年裡,原本就日益衰弱的正一教,不得不感受到那異常的危機。
而就是這個時候,山下突然間,聚集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這些人中,有一些是收到他們發出的邀請帖,前來觀禮的,然而更多的,以往卻跟他們正一教,沒有任何的關係。
雖然如此,他們卻也無法將這些人趕走,雖然邀請帖只發給了其中的一部分人,但至少在表面上,龍虎山歷來都是歡迎五湖四海的“朋友”在大典的這一天,前來觀禮作客的。
然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卻又是為何而來?此時此刻,他和龍虎山的幾位長輩,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在他沉思的這一刻,外頭忽的傳來爽朗的笑聲,他抬頭看去,見走進來的,是龍虎山正一教的執法真人張據池,以及丹玄宗的老掌門鍾賢野。
丹玄宗與悟真宗、伍柳仙宗一般,一向都是龍虎山正一教在道門中的強大臂膀,在這種時候,張韶更需要丹玄宗的助力。於是起身相迎,道:“老掌門來得如此之早,晚輩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鍾賢野笑道:“少天師客氣了,大典還未開始,我這老頭子就仗著這一點交情,提前跑來喝口茶水,打打秋風,還請少天師勿怪。”
張韶道:“前輩哪裡的話?晚輩只恐招待不周,讓前輩見笑。”請鍾賢野入座,讓童子上茶。
張韶、張據池心知,鍾賢野提前到來,必定另有其它要事,陪著他說了一番話後,開始試探口風。鍾賢野拂著長鬚,沉吟片刻,道:“其實,有一件事兒,我想問問賢侄,還希望賢侄能夠告知一二。”
張韶、張據池見他從“少天師”改稱“賢侄”,開始攀起關係,心中更是疑惑。張韶道:“前輩請問!”
鍾賢野認真的看著他:“不知賢侄可曾聽說過……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張韶與張據池對望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張韶道:“前輩提到這九陰真經,晚輩以往從未聽說……它是何物?”
鍾賢野看著他:“賢侄真的不知?”
我應該知道嗎?張韶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張據池,然而張據池表現出來的,卻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鍾賢野呵呵的道:“沒事,沒事……我這老頭子也就是隨便問問。”與他們閒聊一會,緊接著便向兩人告辭。張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