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挑釁朝廷。”
杜剛動容:“岑捕頭的意思是……”
岑飛虎苦笑道:“但願是我想多了,真希望,在這片廢墟中,真的能夠找出縱火者的屍體來。”
……
***
國子學縱火案,震動京城。
當天夜裡,外城南區,甚至為此執行了以往只在內城才會執行的宵禁。
十幾戶人家,哭聲一片。街頭巡邏的兵士也多了不知多少。
在宵禁下,寧江自然無法出門。雖然本人無法出門,體內的火魂卻是悄悄離體,上了一趟集英丘,當然,普通的兵士根本就發現不了他。
對於國子學裡發生的重案,回到了染水河邊宅院的秦無顏與秦小丫兒,都沒有多問。如果要告訴她們的話,老爺自然會告訴她們。既然老爺不說,她們當然也就不問。
“可是,老爺!”夜晚的時候,在屋裡幫寧江搓背的秦無顏,輕聲道,“我們還要去盜九龍杯麼?”
大周王朝境內,雖然不是處處太平,尤其是西南一帶,更不用說。但京城卻是不同,除了一些壓不住的江湖仇殺,整體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太平的。國子學縱火案,可以說是近幾十年裡,都不曾出過的大案。
在這種情況下。全城戒備,還想去盜九龍杯的話。那是難上加難。在她想來,想要從內城裡盜出九龍杯,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不用說,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寧江坐在澡桶裡,背對著秦無顏,緩緩的道:“無妨,我到時自有辦法。”回過頭來。輕咳一聲:“我自己來就好了。”
秦無顏似乎真把她自己當成通房大丫鬟了,但是對寧江來說,之所以帶著秦無顏和秦小丫兒,更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高鎖寧氏不管怎麼說,多多少少也算是個鄉下小財主,身邊要是沒有丫鬟小廝的話,反而會讓人奇怪。
秦無顏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在他的身後,幫老爺搓著背。
與此同時,外頭的院子裡。寧小夢正在刷刷刷的練著劍,身如蛟龍,劍似雷霆。
另一邊,秦小丫兒坐在臺階上,雙手支在腿上,花兒一般,撐著她的臉蛋。
同一時間,外城西區的眉嫵臺,浴後的春箋麗。躺在床上,攤開手中的蜀箋。細細的看著。
金鳳雨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蜀箋上墨跡未乾,她將蜀箋放下,呆呆的看著帳頂,長長的嘆了一聲。
如此動人的新詞……但卻不是為了我寫的!
在床上滾了一滾,飽滿的胸脯,壓著粉紅色的墊被,雙手抱起睡枕,歪著螓首,看著床邊的燭火。
忽的,燭火微微的晃動了一下,原本緊閉的窗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春箋麗趕緊起身,來到床邊,果然看到一個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立在那裡。她趕緊下拜道:“祭司大人!”
那老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最近與鸞梅長公主走得很近?”
春箋麗趕緊道:“如祭司大人所說,箋麗在劍舞上已經打出名氣,但要在京城進一步站住腳跟,不能只靠劍舞,是以便從琴樂著手,鸞梅長公主正好是琴技上的大家,以此跟她接觸,既可開啟人脈,也可增進琴技。”
老者淡淡的道:“但我卻聽說,你與她在一起,聊的多是寧江的詩詞……”
春箋麗心中暗驚,心知長公主府上,必有祭司大人的眼線,趕緊道:“這是為了鬆懈她的防備之心,箋麗盜用流霞劍閣之事,早已被長公主知曉,如果不能鬆解她的戒心,難以得她信任。”
老者緩緩道:“我並未懷疑你,你為何如此緊張?”
少女小聲道:“箋麗……箋麗並未緊張!”
老者踱了兩步,道:“今日國子學有人縱火之事,你如何看?”
春箋麗略一思索,低聲道:“死者的名單,箋麗適才也已看過,其中好幾個,倒也是認識的。然而,什麼人敢在京城這種地方,冒如此大不韙,犯下這種觸動龍怒的事,箋麗卻是實在猜不出來!”國子學可不是尋常所在,它既屬於代表儒教最大意義的科舉的一部分,同時也是王公貴族的子弟的教學之所,國子學的祭酒,那可是正二品的官員。
實在是很難想象有人,竟然敢在這種地方犯事。
老者沉聲道:“吾已查出,死的那些人,其中一些,曾試圖對寧江的妹妹寧小夢行不軌之事,卻反為她所揍。”
春箋麗心中暗驚,卻不敢有任何猶豫:“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