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娘向佛桑娘使了個眼色:“我去看看。”
佛桑娘道:“大姐,我和你一起去。”手持琉璃瓶,從晃動的篝火邊飄過,與蜀葵娘一同往她來的方向尋去。
她們方走未久,毒靡娘立在那裡,看著周圍。忽的,暗處一條人影急襲而來,毒靡娘冷笑一聲,驀地轉身,剎那間,從地底鑽出數十條毒蛇,朝那人咬去。與此同時,另一邊亦傳來兩聲嬌喝,竟是蜀葵娘和佛桑娘,她們裝作離去,卻是早已猜到暗處的敵人,必定會襲擊落單的毒靡娘,藏在暗處,現在一見敵人來襲,立時出手。
咬向來人的數十條毒蛇,發出奇怪的嘶聲,毒靡娘心中一動,猛然看去,失聲道:“小妹?”
朝她飛來的黑影,竟然是被割破的衣服如同粽子一般捆綁的黑石榴,嘴巴也被死死的塞著,無法發出聲音。若非自己培養的毒蛇認得她師姐妹的血味,只怕黑石榴已經被這些毒蛇咬上,慘死當場。
毒靡娘一聲低嘶,那些毒蛇猛的又鑽入了地底,眼看著黑石榴往她衝來,她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黑石榴竟是直接往篝火拋去。
蜀葵娘猛的一收術法,彷彿有喇叭狀的大紅花朵一閃既逝。佛桑娘琉璃瓶跟著一收,兩人往地上落下的那一瞬間,一左一右,同時抓住了黑石榴。黑石榴眼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離她已是近在咫尺,被布條強塞的口舌發出嗚嗚的聲音,額上驚得冒出冷汗。
此刻的黑石榴,身上的衣裙幾乎已被剝光,就只穿著一件繡花的肚兜,捆綁她的正是她被撕開的裙子,雙腿被綁著向後勾起,與反剪的雙手捆在了一塊,雖然被大姐和二姐救下,火光映在她的眸中,依舊駭得她花容失色。
蜀葵娘與佛桑娘把她拖了回來,快速為她解綁,毒靡娘戒備著周圍,臉色忽的再變:“那小丫頭呢?”
蜀葵娘、佛桑娘猛一抬頭,原本被吊在樹上的那個侏儒女,竟然已經消失不見,只餘下一段繩索,在樹枝下飄動著。
佛桑娘柳眉微微的蹙了一蹙,暗藏的敵人在蜀葵孃的身後擄走小妹,在她們三人的身邊救走侏儒女,這種魔術般的手法,證明了其機智和實力,都不是她們中的任何一人所能夠比得。蜀葵娘亦是暗自心驚,她們到底惹上了什麼樣的敵人?
蜀葵娘與佛桑娘背對著背,小心戒備著周圍,毒靡娘為黑石榴解開縛繩。黑石榴將塞在嘴裡的布條使勁拔出,喘氣道:“那個孩子,是那個孩子……”
佛桑娘問:“什麼孩子?”
黑石榴驚恐的道:“那個在河裡游泳的男孩子。”
佛桑娘目光掃視周圍,不敢回頭:“大姐,她說的是什麼孩子?”
蜀葵娘低聲道:“剛才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個三更半夜在河裡洗澡的孩子,小妹不知好歹,非要用蠱針去試他,當時以為他被小妹殺了,我也沒去管他……”
黑石榴急道:“他明明被我的蠱針刺中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死。”她的蠱針,是以煉製的小飛蟲,帶著見血封喉的毒針刺向敵人,神不知鬼不覺。那些小飛蟲是她用自身的鮮血餵養,與她意識相通,蠱針有沒有刺中敵人,她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們看到,另一邊的黑暗中,一個人影閃了一閃,緊接著,一棵樹木朝她們這邊橫衝而來。四人猛然低頭,樹木從她們的上方呼嘯而過,又從篝火的上方飛過。
閃過了斷木,蜀葵娘、佛桑娘、毒靡娘快速抬頭,看著遠處黑暗中現出身來的男孩。三人想要朝他衝去,聯手將他拿下,緊跟著卻又同時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她們面前晃了一晃,三人暗道不好。
蜀葵娘與佛桑娘反應更快,往兩邊一閃,毒靡娘在她們兩人之間,來不及閃避,快速上跳。嘩的一聲,明明從她們頭上飛過的斷樹竟然又倒拖了回來,拖著地上那些燃燒的木柴,星火亂濺,塵土飛揚,間伴著黑石榴的一聲慘哼。
毒靡娘快速跳起,險險地避開了從她腳下拖過的斷樹,斷樹拉著柴火,也不知摻了什麼東西,瞬間燃燒了起來。毒靡孃的腰肢如同蛇一般靈活,瞬間向後一翻,還未落地,就已經看到一個黑影在空中劃出曲線,朝她撲下。
嗖嗖嗖嗖嗖,毒靡娘衣裳一卷,二十多隻花花綠綠的毒蛇,從她的身上竄出,吐著蛇信,平行著衝向朝自己撲來的男孩。
以她的聰慧,在後翻的那一瞬間早已猜到這人多半會衝著她來,大姐二姐在這一刻也都來不及對她援手,她怎會不做好準備?
嗤嗤嗤嗤嗤……二十多條毒蛇竟然全都咬在了對方身上。
撲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