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仲米安的詢問下,其他人也不由得好奇的看著青年道者。
只因,切脈也好,用針也好,終究都是醫者慣用的手段,唯獨拿著一隻劍,在病人的背上劃,這到底是什麼名堂?
趙庭珍好奇的道:“莫非真的是畫符?”
這位小白道人是道士,道士畫符,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雖然畫符治病,以往都是那些裝神弄鬼的騙子所為,但昨日眼見為實,大家都想著莫非真有這樣的事?
在他們的注目之下,青年道者卻是笑道:“怎可能是畫符?不過是幫屠護衛導氣推血罷了。”
繼續道:“屠護衛原本就是習武之人,後心這般致命的所在,被人用劍頂著,護身勁氣怎可能不下意識的生出?所謂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內力本身說到底就是氣血執行所產生的能量。隨著劍尖的划動,他體內的氣血跟著竄動,這是出於武者面對危險的本能,非他自己所能控制。”
仲米安猛然醒悟過來:“原來道長當時是在引導他運氣過穴?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方式,當真聞所未聞。”
趙庭珍道:“莫非道長深藏不露,其實也是會武功的?”
青年道者再次笑道:“我如何會武功?不過是看了寧盟主所寫的九陰真解。那本九陰真經包羅永珍,乃是道家理論之大成,又包含了化學、醫理等各種學識,只是大多數人都只關注於其中的武道罷了。我從寧盟主以九陰真經為基礎,寫出的九陰真解裡,悟出了這套以運氣過穴來治療傷病的方法,當然,這手段只對練武之人有效,是以對屠護衛能夠用上,對小九卻是用不上的。”
眾人恍然大悟。仲米安嘆道:“道長的本事,實在是令我等歎為觀止。”
青年道者再揮拂塵,道:“這實是算不得什麼,真正令吾佩服的,還是不但公佈了九陰真經,更以之為基礎寫出那些真解的寧江寧盟主。與他相比,我只等同於皓月之下的螢火,畢生所學,不及他之萬一。便是這點雕蟲小技,也是從其九陰真解中悟得。寧江寧盟主,才是真正經天緯地之奇人也,曠古絕今,天下無雙……”滔滔不絕的說了數百字。
眾人聽到這裡,立時也跟著一同讚歎起寧翰林的偉大情操。唯有兩個梳著荷包、道童打扮的女孩,一起用眼睛斜著自吹自擂的某人……
***
一處亂石間,阿彩、春箋麗、寧小夢三人停下了她們的腳步。
其中,阿彩本是蠻族,體力充沛,春箋麗從小修煉道家罡元之氣,內力綿長。
小夢的武技,雖然真要算起來,其實比她們兩人都要高一些,但體力不及阿彩,內力不及春箋麗,此刻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不停的嬌喘。
春箋麗往前方看去,石林的外頭,已是一大片空曠的溼地。她說道:“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再過去就是吟澤了,恐怕暫時無法藏身,要到吟澤深處才行。”
阿彩疑惑的問道:“我們為什麼要逃到這裡來?山間不是更利於藏身?”
春箋麗道:“山林間雖然更利於隱蔽,但其實也很容易被包圍。吟澤地勢複雜,而且我記得,這一帶是存在著抗蠻義軍的。既然有反叛軍存在,可見蠻軍並沒有完全控制住這裡,逃到深處,至少避免了被軍隊包圍的危險。”
阿彩點了點頭。她們的後方,到處都是蠻軍,真要被大軍圍上,哪怕再厲害也難以逃脫。
更何況,這兩個華夏少女,修的顯然都是華夏武道中的“內力”,永續性是不如橫練高手和蠻族勇士的,即便是這淺紅色衣裳的少女,氣脈綿長,那也只是相對來說。
三人一同坐了下來,阿彩塊頭高大,即便是坐著,也要遠勝過許多人站立的高度。
春箋麗從背上的包袱裡取出乾糧,分著吃了。休息途中,她問道:“阿彩姐,妖血體質到底是什麼?”
阿彩遲疑了一下。
春箋麗有些不豫:“難道阿彩姐你到現在還要幫神冊宗倍和他的人隱瞞?更何況,按你所說,追殺我們的那些人中,也有好幾個擁有你所說的妖血體質,如果不能知己知彼,誰知道會不會再遇到那種突然襲擊?”
那個時候,突然被那“猴子”偷襲,她著實嚇了一跳。
阿彩低聲道:“這倒不是,只是對於相爺來說,這是極為隱秘的一件事,我如果告訴你們的話,恐怕他們絕不會放過你們……”
小夢笑道:“他們原本也就不會放過我們了。”
春箋麗道:“阿彩姐你想,到了這一步,就算你跟他們說,你沒有把內情透露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