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和扎著荷包的小貓娘,再一次的出了門。
外頭,掃地的老人搓了搓眼睛,看著那八人抬著的紅漆大轎,想著這到底是誰家的轎子?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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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蔓郡主的府邸,位於新金城的正中央。
周邊的其它建築,早就已經被她強行佔去,拆除,新建的園子佔地寬廣,金碧輝煌,猶如帝王的行宮一般。
對於柳蔓郡主來說,這樣的日子,是讓她志得意滿的。以前的她,雖然是皇族的郡主,但是說到底,在儒家天下的周朝,即便是天子的女兒,都沒有多少權力,只是擺在檯面上,用來讓天子與重臣結成兒女親家,以示恩寵的花瓶罷了。
而她這個郡主,與哲宗、神宗那一系實際上也已有點遠,之所以還能等到一個郡主的頭銜,不過是靠著父輩的苦心經營。
現在,因為攀上了突欲,她在呂、蔡兩州,簡直就等於王后一般。
此刻,外頭一片熱鬧,吹拉彈唱的樂聲,此起彼落。
柳蔓郡主坐在梳妝檯前,對著華美的琉璃鏡面,濃妝豔抹。
在她的身邊,有人為她念著各處呈上的賀禮名單,她時而眉開眼笑,時而冷冷的哼上一聲:“那傢伙這般的不給面子,看來是不想活了。”
旁邊的人道:“椿郡那般被天兵來回洗過幾次,看來是真刮不出什麼了。”
柳蔓郡主冷笑道:“不過是沒有那個心,整天喊著窮,也沒看到他們全都餓死。沒給他們一些顏色,大概是覺得我好欺負罷了。”
拿起手邊的小銅鏡,照了照,又朝為她抹妝的女人叱道:“怎麼畫的?這條魚尾都沒抹去。”
女人嚇得趕緊道:“郡主稍待,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柳蔓郡主低低的哼了一聲,又拿著銅鏡,左照右照,心中多少有些惆悵。
她心知,自己容貌是有的,討男人歡心的手段也是有的。再加上突欲雖然是蠻族大帥、部落首領,但以往都是生活在北面那種極苦極寒之地,剛入中原,哪裡見過她這種風情萬種、百般妖嬈的女人?自是從骨子裡就被她迷住。
只是自己,馬上也是即將年過三十的女人了,雖然一向養尊處優,但是歲月不饒人,每多一條魚紋,對她來說都跟刀割一樣。雖說突欲不喜歡小姑娘,喜歡多少有些年紀、懂風情的女人,但是,再過幾年,萬一自己人老珠黃,是否還能夠將他迷住?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就一陣煩惱。忽的,她將手中的銅鏡往桌上一拍:“楚莊那頭就送來這點東西?把他們的禮和人一起轟出去,打發要飯的麼?”
念禮單的人嚇了一跳,趕緊吩咐下去。過了一會,又道:“郡主,這是宇文王孫那邊府上送來的賀禮,您過目以下。”
柳蔓郡主接過禮單,仔細的看了一遍,不由的眉開眼笑:“還是宇文王孫那邊會做人。”
那人又道:“此外,宇文府那邊還介紹了一個道士過來,這是那道士的禮兒,小的找人看過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夜明珠,的確是個值錢的玩意兒。那道士是外州來的,聽說與宇文王府,是多年的交情,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醫術出神入化,隨宇文王孫那邊前來赴宴,只是想要結識一下郡主……呵呵,郡主您是知道的。”
柳蔓郡主自然明白,現在不知多少人為了自保又或將來的權勢地位,想要巴結蠻軍高層卻又苦無門路,辛辛苦苦的討好她,就是為了一個門路,於是笑道:“不過就是一張椅子的事,既然是宇文王孫那邊的人,給他安排就是。”
從身邊人呈上的寶盒中取出那晶瑩剔透的珠子,細細把玩,房間裡其實已經不暗,這珠子卻已是光華照人,看得她心花怒放。
外頭有奴僕前來稟道:“郡主,大帥馬上就要到了。”
柳蔓郡主對著鏡子又照了照,見那條其實也不是太顯眼的魚尾紋已被補上,於是揮了揮手,身邊人退開。她起身道:“隨我去迎接大帥吧!”轉身蓮步而出,豔冶柔媚,浮翠流丹。
出了華院,走在紫簷之下,有人轉出:“姐姐!”
柳蔓郡主笑道:“原來是香妹,大帥就要到了,你隨我去迎接他吧。”
來的正是刁立香,刁立香心知,柳蔓郡主不喜歡有人蓋過她的風頭,是以雖然出現在這裡,但是打扮得頗為樸素。與柳蔓郡主一同走在路子,她有意無意的落後半步,閒聊了一陣,又道:“姐姐,聽說七里鋒的趙庭珍那丫頭,是姐姐你召來的?”
柳蔓郡主道:“七里鋒的那些人,得罪了簫妹。哼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