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在“淪落人”陳天涯的引路下,成功的與紅巾軍接觸,並與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兵,一同送往後方的嶕嶢老道等人,乘上了透過車軌運往後方的車廂。
加長的車廂,內鬥極為寬敞,拉車的是四匹河曲馬,這種馬韌性極強,持久力勝於其它品種,雖然作為戰馬的話,與川馬一樣有所不足,但卻是非常不錯的役馬,是巴蜀及長河上游特有的品類。
車廂下,是石塊壓成的地基,上面築有平行的車軌,車輪壓在了車軌上,極大的減輕了馬的負重,在一些設計上,很明顯有墨家木甲術的痕跡,但是整個的構思,卻讓嶕嶢老道頗為驚訝,倒不是說,以他的本事無法設計出這樣的東西,而是以往,的確是沒有想到,居然還能夠這樣做?
坐在視窗處,往外頭看去,幾乎就是在半丈之外,就能夠看到同樣的車軌,只不過,那條車軌上的東西,卻是往他們的反方向運去,沒有車蓋的車臺上,放置的火炮、戰車等物。
嶕嶢老道在心中計算著時間,從威遠軍和華夏軍佔領巴蜀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月吧?雖然這兩條車軌,整體看上去非常的粗糙和簡陋,但是在建造過程中所耗費的人力和物力,卻也是難以想象的,或者說,真的能夠做得到嗎?
他的心中對此頗為疑惑。
許多兵將,一列列的,如同游龍般往他們的後方行軍,物資的運輸一向是最為拖後腿的事,然而此刻,這些增援而來的兵將,反而落在了運往前線的軍資的後頭。這些都是補充進紅巾軍的州兵,前方一路攻克巴蜀的戰事,也讓即將進入戰場的他們,同樣被己方高昂計程車氣所感染。
兩天之後,嶕嶢老道等就被送到了蜀城,在這裡,一切都在忙碌著,前線退下的傷員,後方運來的物資在這裡彙集、分配。在打探中,嶕嶢老道聽聞,目前坐鎮在這裡的乃是居志榮大帥。
得知到,在蜀城裡,也到了許多墨者,嶕嶢老道一路查探,來到了蜀城的一角。一座座新建起的大房,讓這一整片區域顯得古怪,到處都是咣咣噹當的聲響,鑲在水泥鋪成的石地上的車軌,有條不紊的人們,單從氣氛上來看,這種平和卻又一切按著秩序進行的氛圍,的確是很有墨家的氣派,只是如此多的大房,忙碌不停的人們,卻又讓嶕嶢老道看不明白。
“前輩!”遠處有人往他跑了過來。
嶕嶢老道定睛看去,只見跑過來的,乃是墨家門徒尤志遠,在新墨門初創時,曾經跟他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墨家木甲機關術,也算是一個頗有天分的偃師,後來,天地會那一邊暗中與新墨門聯絡,想要借用一些擅長於鑄造的人才,尤志遠和一些年輕人就被派了過去,聽聞這些被派去協助的人,後來去了越嶺又或嶺海一帶,想不到,此刻竟然會在這裡遇到。
在戰爭所引發的大混亂中,一方面流言四起,另一方面,真正想要的訊息卻又難以傳播。身為墨家的一員,北方墨門的狀況,也讓尤志遠非常的擔心,今日,聽到有南逃的墨者被送入蜀城的訊息,立時便趕去相見,誰知那個時候,嶕嶢老道剛好往這邊而來,兩人相互錯過。
在從其他人口中,大體上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同時也知道嶕嶢前輩也來到蜀城後,尤志遠又急忙忙的回來,這個時候,在路上不斷問路,方才找到這裡的嶕嶢老道,也剛好進入這片區域。
在這樣的天下大亂中,天南地北的兩個人,竟然還能夠在巴蜀這種地方相遇,兩人不免都有一些唏噓。因為嶕嶢前輩在墨門中,雖不以武力為重,但同樣也是高層中的一員,尤志遠立時向他詢問起善公主和其他人的生死和下落。
然而嶕嶢老道對此所知道的,卻也並不比他多上多少。
其後,尤志遠便帶著嶕嶢老道,在這片區域中閒逛。看著周圍,嶕嶢老道疑惑的問道:“你們到底在這裡做些什麼?”
尤志遠道:“不瞞前輩,我們在這裡建廠,是為了替前方的將士製造車軌上行駛的車廂、戰場上使用的戰車……”
嶕嶢老道訝道:“那種車廂我也看過,就算只是一輛,恐怕也需要耗費不少人力,你們在這裡製造,一下子能夠造出多少?用哪裡來得及派得上用場?至於戰車,那更不用說,一輛戰車就需要許多有經驗的木匠、鐵匠,還需要用高明的偃師進行指點,在以往,用於軍中的戰車,每一輛完成後,製造的偃師都需要在上面刻上名字,但有不合格之處,是需要問罪的,像這樣的地方,隨便建造,哪來的那麼多有水平的偃師?又如何能夠保證質量?”
尤志遠說道:“前輩有所不知,寧大元帥發明了一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