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朝著女兒喝道,緊接著便帶著人往前方奔去。“阿骨兵,小心阿骨兵!”有人這般叫道。
趙庭珍強忍著淚花,心知這是自己所能夠看到的、父親的最後一眼。帶著身邊的婦孺,轉身往後山奔去。房屋的倒塌聲,大火的呼呼聲,在她的身後密集地交響。
劍光爆散,七里鋒鋒主一出手,就是澎湃如海的劍氣,瞬間就擊殺了往他衝來的二十多個蠻兵。
一顆人頭就在這時飛了過來,他後退半丈,看著人頭在自己的前方滾動,目赤欲裂,嘶聲道:“三弟?”
應全琨的首級,在火光中明滅不定,竟是死不瞑目。一名騎馬的蠻將手持粗大的長槍,馬蹄滾滾:“七里鋒的趙鋒主?本將領教了!”
劍氣爆發,惡氣湧動,轟然一聲,狂風大作。
另一邊的寨牆上,七里鋒的副鋒主曹紫騰,則早已跟白蛇飛蛇戰在了一起。他劍勢威猛,如虎似豹,白蛇飛蛇一時間難以擋起鋒芒,然而更多的阿骨兵爬上了寨牆,往他殺來。
轟!一段寨牆在蠻軍的火藥下炸開,蠻兵蜂擁而入,見人就殺。哭喊聲,奔走聲,不絕於耳,血水一波波的灑在乾燥的土地上,倒下的老人、女人,沒完沒了。
聽到了大哥的怒吼,心知三弟已經被蠻軍所殺的曹紫騰,怒火上湧,不顧一切的衝向白蛇飛蛇,然而身邊阿骨兵的斬擊,瞬間在他身上造成了幾道傷口,而白蛇飛蛇不進反退,以極快的速度,閃來他竭盡全力的一擊,腳在後方箭孔上端一踩,箭一般向前。
一柄短刀過後,曹紫騰的腦袋已經飛了起來。
七里鋒的外頭,一名蠻將策馬飛馳,趕到率領蠻軍的主帥孟神君身前,下馬拱首:“大帥,不知七里鋒犯了什麼錯?為何突然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這蠻將,便是桑翰,七里鋒的投誠,最初就是由他所接受的。此時,孟神君已經持著虎尊的秘令,接掌了湟河以北的所有兵權,各部首領都在他的制約之下,桑翰也不能例外,但他卻是想要知道,為何對七里鋒說滅就滅?
眾多蠻族勇士的簇擁下,孟神君冷冷的道:“華夏一方的東南武林盟主寧江,已經到了北方,勢必要趁著虎尊閉關未出,神相與鶻後坐鎮中原,在湟河以北攪風攪雨,令我軍後方不穩。任何不穩定因素,都必須提前消滅。像七里鋒這種明面上投誠,暗地裡不服的潛在危險,與其等他們在關鍵時刻反水,不如先行剿滅。”
桑翰遲疑了一下:“華夏百姓,人心多還不服,暫時以恩撫為主,本是相爺的決定,怎的為了一個寧江,就改變了既定的方針?不過是區區一個讀書人,應該不足以影響大局……”
孟神君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區區一個讀書人?豹王和蒙鬱已經用他們的性命,作為他們對這姓寧的過於小看的代價,為什麼還會有人認為,這姓寧的只是區區一個讀書人?”
桑翰想著,就算那傢伙再怎麼厲害,湟河以北,全在我軍的控制之下,就算有些跳梁小蚤,也成不了氣候。蒙鬱慘敗時,那姓寧的手中好歹也有近十萬大軍。豹王敗亡,也是因為深入江南,戰線一下子拉得太長。
但是這裡,可不是江南,那姓寧的孤身北上,又能做得了什麼?
桑翰多少有些不服,只覺得,不過就是為了一個人,這般如臨大敵,全無必要,然而此刻,孟神君已經在高層的共識下,接管了湟河以北各州兵力的調動,他也只能聽其號令。
七里鋒中,戰火席捲,蠻兵海一般湧入,一夜之間,鋒內各莊盡皆滅盡……
***
七里鋒的覆滅,令得呂州各方勢力盡皆震動,不久之後,安郡丘家迎來了一位蠻軍高層的使者。
安郡丘家,號稱詩劍傳家,原本就是呂州的望族,也是第一批投靠蠻軍的世家豪門。丘家家主丘滿楓,雖然靠著蠻軍的支援,大發戰爭財,每夜裡卻睡不安穩,七里鋒突然被滅,讓他心中暗驚。
隨著蠻軍使臣的到來,丘滿楓慌忙率其子丘仲書焚香擺案,親身迎出,卑躬屈膝,一路討好。那使臣進入丘家,喝了幾口茶,並未示威,只是談及七里鋒暗藏不軌之心,已經被新大帥所滅的事,又勉勵和嘉獎了丘家幾句,令丘家不可去學七里鋒。
丘滿楓父子見蠻軍似無滅安郡之意,方才放下了心,緊接著更是阿諛奉承,一力討好。使臣向他提及,新任大帥有意組建天孝軍,行“合裡合軍”之法,協助天兵鎮壓敢於反抗天命之逆黨,安郡順承天命,新任大帥頗為嘉獎,欲以丘滿楓為呂州天孝軍之主將。
丘滿楓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