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心中陡然一驚,想要動彈,然而首先體會到的,卻是全身的酥軟無力。
此刻的她,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斜斜的躺在一個木板上,身軀與地面,形成了一個並不算太大的角度。在她的上方,懸掛著一顆夜明珠,夜明珠發出的柔和光線,散在她成熟而又丰韻的軀體上。
頸部雖然能夠轉動,然而胸脯以下,卻彷彿都已不是自己的。如果不是枕著竹枕,在這樣的角度下,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她甚至懷疑自己已經失去了下半身。只是,這般不早寸褸的、呈現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帶給她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越來越在意這樣的事情。
在那些,將自己奉獻給神明的日子裡,她彷彿不需要一切,也從來不在意其它的一切,但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同。
緊接著,她便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裡,山洞的洞口,一個青年佇立在那,外頭的陽光,在他的身周透入,勾勒著他的身影。
她想要掙扎,那青年卻已淡淡的說道:“你最好不要動,你中的是興州霹靂門的霹靂混黃掌,這種掌法,有一些獨到之處,聚氣成形,勁氣的內部卻是扭曲的。它侵入你的肺腑之間,扭曲了你的經脈,重創了你的五內。我已經用藥物和針灸,麻痺了你身體的大部分知覺,否則,你只要稍微痛得抽搐,我對你的治療就全都白費。”
“是……是你……”
女人低聲道。
看到這個青年,既讓她安心,又讓她難為情到極點。他明明是她女兒的情人,卻曾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而現在,她又一次的,在他的面前展露著身體,這讓她下意識的回想起自己從那個惡毒的男孩……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屈辱,卻又讓她明白什麼是身體的*的男孩手中逃出來後,遇到他的情形。
那時候的她,信念已經崩潰,沉迷於無法自拔的*之中,然後遇到了這個人,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都因此而逐漸得到了拯救。那是她一生的噩夢,卻也讓她意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光明。從對神靈的恐懼和害怕解脫出來,才能夠……或者說才有勇氣回頭審視自己不堪的人生。
以至於,她甚至因此而感激那個惡毒的、猶如邪魔一般的男孩,那個以折磨和虐玩取樂的男孩。
“為、為什麼我還活著……我……”
“嗯,你能夠活下來,是一件幸運的事,而你之所以幸運,是因為有我在附近,”青年淡淡的道,“以你當時的狀況,除了我,這世間,恐怕也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夠將你救回來。不過你也不需要感激,因為這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只因為,縱然我能夠救會你的性命,恐怕也很難保證你完好無損,我治好了你的五內,但是扭曲和斷裂的經筋,恐怕無法痊癒,在可以想見的下半生,你將只能在輪椅上度日,而且再也無法使用武功。”
繼續道:“如果你的體內,還有聖凰血,聖凰血有神奇的自愈能力,你或許還能恢復健康。但是現在,你體內的聖凰血已經被我驅除乾淨,你可後悔?”
“半身不遂,再也沒有辦法使用武功嗎?”女人輕輕的嘆息著,“我只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點落到這樣的下場。如果我早個二十年變成這樣……早個二十年……”
不由得落下淚來。
青年道:“種聖血成功後,魂魄會被帶到聖凰面前,感受到聖凰的強大,和最深沉的恐懼。那些拜火教弟子的虔誠,是因為,這種恐懼已經深深的植入她們的內心深處。善公主之所以無事,是因為她自身天人體質的影響,再加上被我發現得早。箋麗能夠成功脫出拜火教的控制,沒有受到聖凰血的影響,是因為,她並沒有真正的見到聖凰,她體內的聖凰血,只是你轉給她的。但是其他人,一旦種聖血成功,幾乎不可能脫出拜火教的控制。二十年的時間,的確很漫長,但至少你還有補救的時間……或許吧。”
又問:“箋麗一直都很想你,她現在還不知道你在這裡,你可要我將她喚來?”
“不用了!”女人低聲說道,“不要告訴她我在這裡,永遠不要告訴她,現在的我,除了拖累她,還能夠為她做些什麼?”
“親人之間,有的時候,什麼也不用做,對她來說,只要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你平安無事,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吧?”青年的嘴角溢著一絲笑容,似是想起了什麼。過了一會,又道:“罷了,我也不強迫你。你的傷並未完全治好,晚上我會再來一趟,為你針灸治療,你繼續休息吧。外頭的女子叫作秦無顏,她暫時會留在這裡照顧你,有什麼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