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並不存在“文氣”這樣的東西,雖然獨尊儒術,但兵法戰陣之道,依舊傳承不止,孫臏更是歷朝歷代武廟中的常客。
但是在這裡,自儒道大盛之後,兵書的作用,一度降低到極點。
對於大周來說,打仗無非是派出萬人敵的進士,文氣一放,化作軍勢,然後就大殺四方的事。至少在民間,其實知道“齊孫子”孫臏的,並沒有另一個世界那般的多,其中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儒教本身,已不再推崇兵家的緣故。
雖然如此,作為戰國時諸子百家裡,兵家最頂尖的幾位傳奇人物之一,只要是精通史書的讀書人,便無一人不知曉這位著名兵法家的事蹟。
沒有想到,千年前的人物,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寧江沉吟一陣,忽道:“前些日子,晚輩夜觀天象,見西南方星盤之中,有流星墜落,前輩自號‘星落老人’,那從星盤而落的,莫非就是前輩?”
星落老人嘆道:“正是老夫?”
寧江重新坐回坐椅,百子晉在一旁,換了新茶,重新煮過,為兩人斟滿。
寧江端起杯子,飲了一口,將杯子放下,道:“敢問前輩,前輩如何會隱身在星盤之中?又如何能夠存活至今?”
星落老人同樣也飲了一杯,嘆道:“我乃是被我的小師弟逼殺,身處絕境,被大秦軍隊圍剿,當時,嬴政已經一統天下,我無處可逃,迫不得己之下,只能依靠暗中設計已久的奇陣,將自身封印於星盤之間,並暗中傳下了那本《陰符》。我猜,大秦雖然橫掃六國,一統天下,但必定不能久長,後世若有奇才,能夠破解《陰符》下卷之太公金匱,便有機會將我從封印中放出。只是,連我也不曾想到,這一封印,便已事過千年。”
寧江沉吟道:“前輩口中的‘小師弟’,不知又是哪位?”
星落老人道:“他的名字,喚作徐福。”
寧江道:“就是那位,帶著三千名童男童女出東海,去為始皇帝求取仙丹的徐福?”
星落老人道:“正是他。”
寧江道:“徐福既是前輩師弟,那前輩與他,自然就還有一位師父。史書上所記,前輩與龐涓出於同一師門的記載,想來也應當不假。前輩的師門,莫非就是傳聞中、先秦時為數不多的幾位宗聖之一——鬼谷子?”
星落老人點頭道:“家師雖有宗聖之修為,但其實極少與人動武,對他老人家來說,天文地理,奇門術數,各種神機鬼藏之秘,才是他最感興趣之事。家師晚年,曾經得到一本天書,他言,那天書乃是天人秘藏、仙家寶典。他將那本天書,一共分作七術,傳予七名弟子,這七名弟子,分別是老夫與龐涓、蘇秦、張儀、毛遂、屍衍、徐福。”
寧江道:“前輩與其他五人,晚輩久有聞名,就是這位屍衍……卻不知是何許人也?”
星落老人道:“我這位六師弟,並沒有什麼名氣,他乃是屍佼的後人……你應當知道屍佼之名?”
寧江道:“屍佼乃是商鞅的師父,是諸子百家的諸子之一。‘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今來曰宙’,這一名句便是出自《屍子》一書,是諸子百家中,對‘時’與‘空’最有研究的一位,同時也對刑名頗為精湛。不過除了收下商鞅這個徒弟,著有《屍子》一書,他並沒有留下太多事蹟,是以,雖是‘諸子’之一,名氣卻不如其他幾位。”
星落老人道:“屍子畢生心血,大多都用在對宇宙奧秘之研究,若非有商鞅這樣一個影響了整個戰國命運的弟子,幾乎就無人知曉。我這六師弟,也與他的先祖一般,只對天地奧秘感興趣,他深信,宇宙間絕不只有這一個世界,是以一直將心思花在找尋其它世界上。論武道,他是我們七人中最強的一個,但從不與人爭鬥,論謀略與學問,他同樣得了那本天書的一部分,但卻從來不曾進過朝堂,不為任何君王所用,自也未進入史冊。後來,他便不知所蹤,到底是找到了他嚮往的‘其他世界’,還是也被其他同門所害,我卻是不得而知,恐怕……後者的可能性頗大。”
寧江見百子晉只在旁邊聽著,並未說話,顯然這些過往之事,老人早就已經告訴了他。
他繼續問:“前輩說,你是被徐福與秦軍所逼殺,被迫隱於星盤,徐福又為何要與秦軍一同逼殺你?”
星落老人長嘆一聲,道:“自是為了那一卷天書。天書分作七術,只有我們七人之術合而為一,才能復原整卷天書。師父曾說,這天書之機,隱藏著登天之秘、長生之機。若是能夠將整本天書研究透徹,便有機會,以之登上一處名為‘崑崙’的神秘天界,找到另外兩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