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韻姑娘,如今也是天地會中的一員。”
甘玉書、百子晉恍然。這種風月場所,既是最有效的訊息收集之地,也是如今最容易避開蠻族注意的訊息傳遞之處。寧江這一次北上,湟河以北與南方之間的訊息傳遞,恐怕也只能走這一條路。
既然這般,百子晉也就未再拒絕。當下,他們一同結賬下樓,來到碼頭,乘上了斜月樓留在岸邊的小舟,小舟在月下輕泛,靠近了江面上最大的那艘花船。
燈紅酒綠,各種吆喝,又有男子的豪笑與女子的歌唱聲,層層疊疊的傳來。三人登上花船,早有一名女子微笑著迎上前來,風姿綽約,衣袖傳香:“寧公子,好久不見!”
寧江持扇道:“紅韻姐,近來生意可好?”
秦紅韻笑道:“託公子的福,近來生意益發的興隆了。”
寧江亦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轉身介紹道:“紅韻姐,這兩位便是甘兄和子晉賢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還請多多照應。”
秦紅韻雙袖置腰,朝兩人施禮道:“是奴家要請兩位公子日後多多光顧斜月樓,日後兩位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只管吩咐。”
甘玉書笑道:“紅韻姑娘客氣了!”
寧江帶他們兩人來這裡,主要的目的,只是讓他們與秦紅韻見一見。等他去了北方,百子晉回西南,甘玉書在臨安,訊息傳遞和情報來往,都需要秦紅韻的幫忙。
至於其它事情,這裡畢竟人多,不好相談。見完之後,順便也就逛逛花船。寧江自己青樓來得少,百子晉根本就是第一次來。甘玉書卻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與秦紅韻說說笑笑。
秦紅韻將三人領了進去,為他們安排了一個樓上的好座位,既可以欣賞到對面低處的歌舞,又不怎麼為人所打擾。酒菜呈上的同時,甘玉書道:“樓裡有什麼漂亮的姐妹,就請紅韻姐介紹一二了。”
百子晉趕緊道:“這個就不用了,喝喝酒,聊聊天也就是了……”
秦紅韻微笑著道:“既然來了這兒,豈有隻是喝酒聊天的道理?甘公子在這風月場中的好聲名,奴家可也是早有耳聞。這幾日,花好樓的臺柱鸝兒妹妹也在這兒,一般人想要請她陪酒,可是想都別想的。今日看在甘公子的面子上,奴家便親自前去將她請來,與甘公子作陪。至於寧公子和子晉公子,兩位雖然比較少來這種地方,但是且想,這風月場上的姑娘家,有許多其實也是家破人亡後,被迫踏入煙塵的好人家。尤其是如今,乃是兵荒馬亂的亂世,不知多少北方的大戶人家逃到南方後,淪落至為乞為妓。”
繼續道:“兩位既然來到此間,請兩位姑娘作陪,實際上也是幫了她們。在這裡,她們還能生活,還能勉強過上一些錦衣玉食的日子,若是無人寵愛,被趕了出去,更不知會變得怎樣。說起來,近來我這船上,便也新來了兩個年方二八的姑娘,原本是京城裡官宦人家的千金與兒媳,京城被蠻族攻破時,一路逃亡,來到南方,兩位便當是憐憫她們,給她們做些生意,這般可好?”
被她這般一說,百子晉自也不好拒絕。
甘玉書卻是笑道:“紅韻姐,這個我就不服了。甘某以往流連於風月場上,的確不是什麼好男兒。子晉是好男人,這個不用說。可寧江兄怎麼話也沒有說,為什麼也和子晉一般待遇,需要紅韻姐這般相勸?”
寧江搖扇笑道:“唉,像我和子晉這種顧家的好男人,甘兄你是無法理解的。”
甘玉書失笑道:“子晉也就罷了,寧兄弟你這種處處留情的傢伙也敢說?”
寧江道:“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小生何曾處處留情?”
甘玉書道:“比如眉嫵臺某個失蹤了的京城第一才女啊,比如先帝的某個小公主啊,比如……”
寧江道:“來來,喝酒,喝酒……”
幾人說笑一番,當下,秦紅韻便去將花好樓的臺柱趙鸝兒請了下來。這趙鸝兒,卻也是江南頗有名氣的名妓,身價昂貴,等閒是不下樓的。但這種“矜持”,在這風月場中,原本就是自抬身價的手段。此刻,既由秦紅韻這樓主親自去請,自然知道所陪之人非同尋常,於是殷勤討好,令得桌上氣氛極是活躍。
過了一會,秦無顏又微笑著,帶了兩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前來:“寧公子、子晉公子,這位是芙兒姑娘,這位是秀兒姑娘,她們可都是從京城來的好妹子,兩位可要好好的憐惜人家呦。芙兒、秀兒,寧公子和子晉公子可都是平日裡請都請不到的貴人,來,快去給兩位公子敬酒兒。”
兩位少女殷勤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