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如果能夠提前弄清修羅界那些修羅擅長的功法、術法,同樣找到這種‘玄鐵’,學會他們的鑄煉之法,或許就能夠事先設法做出應對,以加強日後斷界壁開啟,面對修羅大軍時的勝算。大宗邪手中的這支長槍,自帶驚人玄氣,又與他自身之功法完全契合,這也未嘗不能成為我們華夏武林的一個新思路。如果日後我們華夏的高手,也每人都有一柄這樣的武器,那再面對大宗邪這種高手,也就不需要再以二敵一。另外,像這種玄鐵,也必定能夠提升火炮的威力,而從昨夜魔軍的反應來看,火炮、玄武槍這種武器是他們以前所從來不曾見過的,提升它們的威力,將成為我們日後決戰的底牌。”
定了一定,轉身看向大家:“而這些,都需要有人來做。寧某思來想去,進入修羅界之人,絕不能多,我們與這些修羅長得明顯不同,根本無法大量派出探子而不被覺察。但是,派出之人既要對武道有一定了解,又得略懂兵法,能夠研究修羅軍之陣仗,略懂鑄煉之術,能夠設法弄清玄鐵的來源和構成,略懂天文地理,能夠事前畫出修羅界之山川地形那是最好,略有自保之力,哪怕應付不了大宗邪這種級別的高手,至少也不會隨便被一兩個小兵解決。我想來想去,像這樣的天才”
左手負後,緊握摺扇,無奈的嘆一口氣:“除了我之外,還有何人?”
雖然他說得風趣,然而眾人看著他,卻盡皆無法說出話來。
每個人都知道,去修羅界那種地方做探子,這根本就是在拿著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以他如今在華夏的聲望,在朝堂的權柄,若是戀權不去,又有幾人拿他有辦法?
而現在,他卻捨棄權勢,要為華夏繼續奔走,前往那種兇險之地,先一步為華夏刺探敵情。有人胸腔中一股熱流,有人羞愧無語,有人眸中溼潤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個時候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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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山間涼風習習。
白日裡再一次達成共識之後,華夏群雄,朝著同一個目標,如同馬車一般繼續前行。
此時,寧江則獨自一人,坐在山崖邊,對著月色飲酒。
月光灑向崖外的大地,整個山川,猶如被青色的、半透明的紗衣所覆蓋,帶著朦朧的美感。遠處的天際,起伏的山嶺,在月光的阻隔下顯得愈的遙遠。身前的草地,反射著霜一般的光澤。白日裡的熱氣,於這山間月下,被山風颳得乾淨。
星盤之上,熒惑之星,開始往西邊移動,點點的星辰,雖然因為月光的大盛而並不如何璀璨,卻也透著更多的神秘。
“寧兄!”山林間,百子晉提著一壺酒,穿過林子,走了過來。
“事情如何?”寧江看著他在桌邊坐下。
“傷兵已經6續往昊京送去,吞鵬軍也開始準備,兵力和糧草補充完後,就會開始沿湟河北上,配合威遠軍鎮壓各地天孝軍的行動。猛查刺已死,神冊宗倍又降了,北方的各州各府,應該能夠傳檄而定。各路義軍的領,已經答應先併入神武左軍,先入昊京,待上議院成立之後,再改軍制。”說到這裡,百子晉往他看來,“寧兄的這一招,連師尊亦是讚不絕口。”
寧江笑道:“哪一招?”
“當眾審問大宗邪,令眾人明白事態的嚴重性,華夏無論如何不能再起內亂,令想要藉此割地的野心分子,不得不從長遠考量。給予此番大戰中的傑出之人以實在的地位,藉此推動變法,與此同時,明確了將會離開朝堂的意向,這讓寧兄能夠站在更然的地位,即便在日後的變革中,有人利益受損,卻也難起怨言,因為人人都知道,這的確是為了華夏之長遠計。表明了欲為整個華夏之未來,入修羅界刺探之事,使得寧兄在離開之前,能夠真正的站在至高點上,推行你想要的律法與制度。”百子晉將酒罈揭開,為他倒了一碗。
寧江不由得笑道:“我固然想說,瞞不過子晉你,但是這樣一來,卻又顯得我處處心機,每一言每一步,全都是算計好的。”
“難道不是這般?”百子晉跟著笑道。兩人對望一眼,百子晉一飲而盡,看向山外月色,嘆道,“其實事到如今,我也有些看不透寧兄了。”
寧江有趣的道:“哦?怎的?”
百子晉嘆氣:“有的時候,連我也不免在想,寧兄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步步為謀,算盡天下英雄,過頭來,你卻又不曾掙得什麼。你權傾朝野,卻又棄權力如敝屣,你高深莫測,引導天下局勢,卻又遊戲人間,笑看風雲。對你來說,天下人究竟為何?華夏又到底是什麼?我看不明白。”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