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上,穿過了那長長的,如同巨蛇一般的白玉長城,他們來到盡頭。eㄟ1xiaoshuo這裡竟有一座金字形的山峰。從這裡看去,蓬萊、方丈、瀛洲三顆星辰,各自有一座石壇,有強大的氣流從三處石壇衝起,這座金字型的斷峰,就被那三股氣流硬生生的託著。
這斷峰,色彩斑斕,固然有許多枯枝敗葉,卻也有許多充滿生機的樹木,為什麼這樣的一座斷峰,竟讓會存在於星盤之上,他們無從知曉,而這座斷峰之上,居然也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骨瘦如柴,或是衰老,或是憔悴。
他們一個個的,拜伏在地,祈禱著,默唸著,充滿了驚惶,充滿了戰慄。
紅蝶道:“寧哥哥,他們在唸什麼?”
寧江道:“大概是在請他們的聖凰大人,驅逐和處死我們這些外人吧?”
桃霏仔細聽去,過了一會兒,道:“他們唸的的確是拜火教中的禱文,只是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寧江看向周圍:“我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生活在這裡,但基本上可以肯定,這裡就是拜火教舉行儀式,召喚‘天罰’的地方。砸毀嶽湖、崆山、泰山的隕石,就是這些人祈求神蹟,召喚下來的。”
在他們身邊,那些手持玄武槍的青年兵士戒備著周圍。其中一人道:“大元帥,要殺了他們麼?”
“不用,這些人已經弄不出什麼花樣了。”寧江抬起頭來,“我們繼續往上走,呵呵,我想我們馬上又要再見面了拜火教的女尊大人!”
天外斷峰的高處,有一座古樸的青銅宮殿,這座青銅宮殿,佔地頗廣,威嚴而又壯觀。
此時此刻,一個鶴雞皮的老太婆,手持柱杖,坐在那高聳的殿門前,靜靜的看著下方。
山腳處,是那些跪地祈禱的拜火教徒,山頂上,卻是隻有她一人,山下的那些拜火教徒,沒有一人敢靠近這裡。
她就這般坐在這裡,彷彿石化了一般,直到山腰處,一行人慢慢的往青銅宮殿走來。
為的青年,手持摺扇,一身錦衣,看上去彷彿只是於春暖花開之際,前來踏青遊玩的才子。談笑風生,風度翩翩,看到她在這裡,顯然也不以為意,似乎早就料到她已無路可逃,或者說,事到如今,她又能夠逃到哪去?
“哥哥,她就是拜火教的女尊?”寧小夢抬起頭來,往前方青銅殿門前坐著的老太婆看了一眼,頗有一些失望,“就是這個樣子?”
蒼老,無助,此刻的蕭菩薩哥,沒有那隱藏於幕後的陰謀者的陰毒,沒有那攪動天下風雨、驚變萬里江山的霸氣,更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無處可逃的老婆子。即便已經逃到了這裡,依舊被人追上,就如同被逼到了絕境的老耗子,終於回到了自以為安全的家中,結果卻現徹底被對手堵死。
青年慢慢的踱到她的面前,對於這個已經窮途末路的拜火教老太婆,他並沒有任何的嘲弄。毀滅文氣,引動蠻夷,煽動豹王,暗結密宗,儒家慈學,蒙皇鐵騎,這一連串的背後,都有她暗中操控的影子,雖然最後還是一敗塗地,但不客氣的說,這也的確是非戰之罪。
她並沒有下錯棋子,錯就錯在這世上多了一個寧江。
“寧公子好本事!”蕭菩薩哥看著他,充滿滄桑與挫折的嘆一口氣,“老身能否問一問,你們到底是如何找到這裡的?老身自忖,並沒有留下任何可供你們追查的線索,就算你擒下了蕭古,還有其他的教徒,她們也並不知道這裡。”
寧江負手道:“對於這一點,我也不打算欺瞞,其實這一次,我們真的不是追你們而來,找到你們,純屬意外。
”
“原來如此!”蕭菩薩哥長長的嘆息道,“看來真是,縱連天也要滅亡我等。”
寧江道:“老夫人這話,瀆神了。如果聖凰代表不了天,那你們崇拜它,全身心的供奉它,就毫無意義。如果聖凰代表得了天,你們如此為它做事,它卻要亡你們,那你們對它的崇拜,換來的又是什麼?”
蕭菩薩哥並沒有應他這話,只是拄著柺杖,顫了兩下,艱難起身:“公子可願與我一同,兩人一起到裡頭走走?”轉過身去,走向青銅宮殿。
寧江方自沉吟,紅蝶道:“寧哥哥,裡頭說不定有陷阱。”
寧江搖了搖頭:“無妨,我就聽聽她,看她想要說些什麼。”轉頭看向星落老人:“請前輩在此稍待?”
星落老人在木轎上點了點頭,又道:“小心一些,需防她狗急跳牆。”
寧江道:“前輩放心。”又看向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