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狐泉走在路上,殘陽的光線,從那一座座高大但卻灰暗的建築間透下,在他的前方,形成光影交錯的、一節節石路。
雖然剛才師尊不斷為他打氣,表明了對他的看重,甚至彷彿從一開始,師尊原本就是屬意讓他參加度魔大典,獲得修煉滅度大魔功的機會,但是飛狐泉心知肚明,實情當然不是如此。
為了這一次的度魔大典,師尊在魂陽大師兄身上投入的資源是相當大的,可以說,是將整個泰閣的未來賭在了魂陽大師兄身上。只是魂陽大師兄在外頭無端受到攻擊,被砍斷一臂,無法再參加度魔大典,讓師尊不得不把最後一點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飛狐泉當然知道,自己離魂陽大師兄還差得太遠,雖然他對此多少有些不太服氣。如果從一開始,就將投入在魂陽大師兄身上的資源,也投入在自己身上,他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夠達到大師兄那種地步。
但是現在,他顯然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這不是飛狐泉老弟麼?”
在他的前方,忽的傳來一聲冷笑,飛狐泉猛一抬頭,只見器閣的獵劍殤帶著一批人擋在他面前。雖然都是滅度魔宗的人,但在滅度魔宗內部,只有同一閣裡出來的,才算是師兄弟。在滅度魔宗剛剛開始建立時,泰、器、兵、卷四閣的創立,不過是同一魔宗裡不同職責的分工,如今卻早就演變成彼此明爭暗鬥的內部四大派系。
獵劍殤,身軀魁偉,孔武有力,雙目猶如牛睛一般巨大,修羅中的男子,魔功修煉得越高,往往便長得越是古怪,這個自是正常的事。眼看著獵劍殤突然擋在自己面前,飛狐泉猛然握住自己的附魔玄兵。
獵劍殤臉上的肉塊舒展開來,笑道:“老弟不用這麼緊張,只是聽說老弟將會代替魂陽老哥參加這一次的大典,所以前來恭喜你罷了。”
獵劍殤身後,那些人也不管飛狐泉就在面前,自說自話的笑著:“你們說,魂陽到底是被誰偷襲的?”“這還用問?誰得到的好處最多,一般就是誰幹的。”“這麼說來,魂陽老兄出事,頂替他參加度魔大典的人……”“喂喂,你們不要亂猜,猜錯了不好,猜對了更不好。”……
那些人鬨笑起來,飛狐泉心中怒起,緊握著武器的手臂繃起了青筋。
獵劍殤冷笑道:“老弟這般殺氣騰騰,是被人說中了什麼心事,惱羞成怒了麼?還是說,老弟想要在這裡與我動手,在度魔大典前就分個勝負?”
飛狐泉終是知道,自己的實力與獵劍殤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雖然暗怒,卻不得不強行隱忍下來,咬牙切齒的讓了開來。在他面前,獵劍殤帶著身邊的器閣弟子,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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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昨晚獵劍殤帶人去羞辱了一下飛狐泉,飛狐泉隱忍了下來?”兵閣之中,一名玄鐵鑄就的魔劍插在大殿殿門右側,比整個殿宇都還要高上一些。
兵閣姜長老號稱“屠風戰雷狂”,如今的脾氣,已經比當年好了許多,畢竟到了閣主這個位置,許多利益並不是靠著脾氣大就能夠爭取來的,明裡的相爭,暗裡的算計,都不可少,再火爆的脾氣,在這個位置坐久了之後,都會慢慢變得沉穩而又精於算計。
雖然如此,提到昨晚泰閣和器閣的那場衝突,他依舊顯得不屑。這要是他,那是無論如何也隱忍不下來的,當然,年輕時的他實力強悍,在同輩之間就已經無人敢輕易招惹,招惹他的,也都沒有好下場。
姜長老身邊,兵閣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皇幻低聲笑道:“不忍的話,飛狐泉又能怎樣?難道真的跟獵劍殤動手?比起獵劍殤,他可是還差了一些。不過獵劍殤也就是敢去招惹他,要是敢來招惹我的話,我必定讓他好看。”
姜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作為他重點培養的徒弟,皇幻就如同他當年一般的自信,而且還有他絕對自信的本錢。他道:“這一次的度魔大典,還是不可大意,歷來的大典,考校的並不只有魔功的強弱,更重要的是修煉日月幽本的進度。日月幽本是滅度大魔功的基礎,只有被選定參加度魔大典的弟子才可以修煉,滅魔洞中,宗主除了考校魔功修煉和其它之外,更多的,是依據對日月幽本的修煉,來判斷他的體質是否適合修煉滅度大魔功。滅度大魔功是我魔宗最頂尖最霸道的功法,唯有宗主才能夠修煉,你如果能夠傳承滅度大魔功,就是理算當然的少宗主。”
皇幻道:“師尊放心,弟子對日月幽本的修煉也不曾有一刻鬆懈,必定不會辜負了師尊的期待。”
度魔大典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接近,對這個即將決定下一任宗主和滅度大魔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