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夠做到。而像這種鐵軌的鋪設,雖然也需要大量的人力,但終究是比開鑿運河簡單。貫通南北的鐵軌,哪怕就只出現一條,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視的。
更何況,蒸汽機的運用,絕不僅僅只是用在造車上,它幾乎是方方面面的改變了每一個人的生活,而且影響還在不斷的擴大。雖然目前也出現了不少運用玄氣的玄機械,但玄機械畢竟不是每一個普通人都能操作,在運用上,不如蒸汽機這般普及。
雖然蒸汽機車已經開始用於驛站與驛站之間的交通,但是少女依舊還是買了一匹馬,騎在馬上,繼續前行。水泥鋪就的道路上,兩側是廣闊的麥田,收割過後的麥杆,如同一座座小山,到處堆積。遠處的村落,有孩童奔走,大型的水車咕嚕嚕的轉動著。
接連趕了幾天的路,來到了銅州城。如今的銅州城,已不能再算是別京,女帝住上了女幾山,在百姓的心目中如同登上了天宮,朝堂也移回了昊京。雖然如此,在南方,它依舊擁有著重要的地位。
如今的朝堂,頗為看重商業,尤其是南北之間的物流。商人的地位急劇提高,純粹的儒生,反而變得不怎麼受人重視,雖然也有許多人大喊著人心不古,但是它所帶來的各種變化,還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看得到的。各州各府,透過玄工廠製造出來的物品彼此交易,水泥路的到處鋪設,也深入了許多以往擁有大量資源卻無法與外界流通的村鎮。
到處都是農家與墨家的弟子,向百姓推廣著各種新型農具,以及更科學的耕種方式,各種木甲、機械的出現,和大量精鐵的運用,也讓農田水利的開墾、修建變得更加的容易。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自西南大亂,蠻夷入侵,短短几年的時間裡,給百姓帶來了大量的創傷,如今人心思定,朝廷的各種利民決策,原本也就容易推行。再加上儒道的崩潰,舊的思想體系已經瓦解,新鮮事物也容易為人所接受,時來天地皆同力,此時的華夏,所展現出來的就是這種萬物生髮的蓬勃氣象。
春箋麗牽著馬,在街道上行走,遠處的巷尾有一座小學,許多窮人家的孩子彙集在一起,在教書先生的帶領,發出琅琅的讀書聲。
如今,朝廷已經強制收回鹽礦,過程中自然也殺了不少人,然而佔有鹽礦的,乃是已經被時代逐漸邊緣化的舊有官紳,這些人,不管是在朝廷還是在軍中,都已經失去了發言權,在民間更是被底層的佃民所厭棄,自然也捲不起什麼浪花,甚至有許多人樂於見到他們的破敗。
鹽業的官營、商業的興旺以及商稅體系的成功建立,都讓朝廷增加了大量的財源,各處小學的新建,則是開支的一部分,學府裡的教書先生,由官府聘用,發放薪水,即便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也能夠免費入學,這也是當前變法的一部分。
春箋麗對這些其實並不太懂,雖然她心中明白,這一整個變化,都跟那個欺負了她和她孃的壞蛋有關……嗯嗯,不管怎麼想,那個時候他絕絕對對是故意的。那個可惡的傢伙,設計了這一整個改變華夏的藍圖,然後就放手不管了,任由甘玉書、百子晉等人去做。
表面上的議會制,實際上構建的是一個,以至高無上之象徵的女帝、舉世無雙之聲望的寧大元帥為首,甘玉書與百子晉為執行人,向下輻射的牢固聯盟,議員們擁有著發言的權力,然而在即將面臨的大戰,以及威遠軍、紅巾軍、鯤鵬軍為表率,其他弱小義軍不得不被迫跟隨的軍隊國家化之下,事實上,權力卻是空前的集中。
“民主”與“集中”,這是一個很好的議題……記得當時那傢伙,就是這樣說的。
春箋麗對這些東西並沒有多少了解,其實她真正在意和自豪的東西,是這天翻地覆的變化,卻源於她所喜歡的那個男人,是他帶給了華夏不同以往的巨大飛騰。
然而那個傢伙自己到底有多在意這些?少女抿了抿嘴,心中明白,當所有人都以最為尊崇的目光看向那個人的時候,唯獨那個可惡的傢伙,對這一切最不在意。
他到底在乎一些什麼?對此,她其實也並不知道,甚至是想不明白,即便是如此的親近,有許多時候,她也看不懂他。現在想來,除了小夢,對於他身邊的其他人,他既在意,其實……恐怕也沒有那般的在意。
就好像他的體內,隱藏著不同的人一般,永永遠遠都讓人看不透。
但她偏偏就是喜歡他!
她偏偏就是想要去找他,去見他!
科技和玄技所帶來的、對生活的巨大變化,在銅州城,可以說是一個相當有利的縮影,街頭武器鋪裡隨隨便便一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