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邪陡然大喝,喝聲響亮,黑火以他自身為中心嘭的一聲卷盪開來,衝向披頭散髮的壯漢。戴霸大刀揮舞,被迫後退。
大宗邪猛一轉身,面對著挾著無量劍海殺來的南海梅劍,手中的長槍來不及開闔,左手一拳轟出。天搖地動的爆響中,他的拳頭與雷霆般的劍勢撞在了一起。隨著怒不可遏的冷哼,大宗邪後退兩步,左手的拳頭流出鮮血,梅劍先生卻在向外的甩飛中,嘔出一口汙血。
天地卻在這個時候,閃了一閃,戴霸整個人猶如行走在穿雲而下的霹靂之間。就像是惹怒了神罰的巨人,與天為敵,與地為敵,刺透黑暗的閃光,不可一世的猖狂,厚背大刀刺向天空的那一瞬間,猶如逐日的夸父,更像是滅世的刑天,現實與虛空的位面交錯,令得整個天地都為之惶惶,神話與傳說之間的遊走,時間與空間之間的穿梭,集滿了眾生的悲憤,凝成了天開地裂的一刀。
轟!
霸、王、一、斬!
……
***
耳聽著遠處山林炮火的轟鳴,拜火教女尊蕭菩薩哥怒容滿面的看著寧江,那滿是皺褶的面板,在這一刻也不由得繃起了青筋。
即便是以她的老謀深算,在這一刻,也難以控制住自己。她深信自己已經算得夠深,藏在暗處,謀定後動,結果卻仍莫名其妙的出了不該有的差錯。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青年,她桀然的嗓音,發出嘶啞的怒喝:“你到底是什麼人?”
青年淡淡的立在月下,月光均勻地灑在他的錦衣上,透著神秘的光澤:“這真的重要嗎?”
“那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拜火教女尊強壓怒氣:“不管是誰,做事總有一個目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成為帝王?成為聖賢?甚至是成為後世景仰的聖人,又或者是玩弄天下英雄的刺激?”
青年負著手,慢慢的抬頭看她:“為了整個華夏,為了這片土地,為了這一整個世界。”
拜火教女尊冷笑道:“你在耍我?”
青年嘆氣:“沒錯,我只是在說個笑話逗你玩……或許吧。”
拜火教女尊琢磨不透地看著他,彷彿在猜忖著他的心思,他做下這麼多事,不可能沒有目的,驅使他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動機?什麼樣的野心?然而,不管她怎麼猜,怎麼想,用盡她所有的智慧,來分析他過往所有的舉動,竟都無法得出結果。
但是不管怎樣,只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那就是……不能繼續讓這人活著。
兩股能量瞬間碰撞,在拄杖老婦與負手青年的中間,於虛空綻出光華,光華呈環形四射。不知何時,於空中,竟多了一個孩子,與一個戴著玉冠的女人。孩子戾氣沖霄,帶著惡毒與充滿怨恨的眼神,宛如無法控制自己的毒龍。玉冠的女人,卻與定在她身後陡然不動的老夫模樣彷彿,只是更加的年青和貌美。
兩人俱是以神魄凝氣成形,形成身外化身,對撞中的氣勢上衝雲霄,一道道閃光在空中迸射,因其不擇手段的歹毒和必殺對方的狠辣,甚至比另一邊的修羅魔將、兩大宗聖之間的較量更加的兇險,無所不用其極。
老婦手中的拄杖,杖頭猶如活物一般噴著火光,將她自身護住,她整個人也如同石化,一動不動。同樣不同的青年,腳下竟也多出了幾張符紙,形成了圍繞著他的神秘法陣。
法陣的一旁,那駝背的老人長長的嘆一口氣,青年的神魄離體前,只說了一句:“交給你了!”
“喂喂,昨天你我都還是敵人,現在就這麼簡單的,把你的性命交給我?”老人不滿的嘮叨著,“你知不知道老夫最痛恨的是什麼人?就是你們這種看錯人的人,尊上是這個樣子,月理朵是這個樣子,你他孃的也是這個樣子。老夫是什麼人?老夫可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用心險惡,居心不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你們居然就這樣的放心交給我?你們到底有沒有長眼睛?你們到底會不會看人?”
絮絮叨叨的嘀咕中,老人抬了抬頭,看了看另一邊陰沉著臉的青年女子
手持黃金寶劍的青年女子,想要勸說老人反水,老人憤憤不平的咒罵,卻反而讓她說不出話來。最終,她冷然道:“神冊宗倍,你難道真的打算就這樣投向華夏人?你可知道,現在,你只要殺了他,華夏一方馬上就會內亂……”
“然後被你們佔了便宜?”神冊宗倍沒好氣的道,“這傢伙竟然會信任我這個沒有信用的老頭子,那是他蠢,你這話,卻是把我當蠢貨了……呵呵,老夫果然還是看你們更不順眼。”
青年女子寶劍高居,劍柄兩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