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話語,讓身為箭雁嶺之首的舒暢愈發的動怒。
無形的殺氣化作有形的金色刀光,如同厚積的雷雲,一道道閃電在雷雲中湧出,噼啪作響。刀意隨著他的怒氣不斷的往上攀爬,重巒疊嶂,其威千重。另一邊,火光湧動,呈環形往四周席捲,又在罡元之氣的帶動下,往回收縮。
與遠處的山林間,初始時刀法與劍技的比拼不同,這一處,因為敵意更甚,因此反而沒有直接出手。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蓄勢待發,殺氣滾滾。兩邊還未出手,金色的刀光與罡火的炎氣,就已經在山頭的對沖中散開,驅逐了月色,侵克了天地。
在兩道殺氣不斷積蓄所形成的對流間,狂風往四面八方席捲。塵土一圈圈的向外飛揚,野獸往山下奔逃。陡然間,舒暢一聲暴喝,金刀力斬而下,名為“力劈華山”的,爛大街的刀法,其威勢卻像是劈天碎地的神靈。
嘭的一聲,金光與火光爆了開來,一刀刀,一步步,猶如神雷擊下,地面瞬間坑坑窪窪,土石在崩碎間瘋狂炸開。
少女在洶湧刀氣的逼迫下不斷的後退。
挾著雷電的刀光以迅捷無匹的架勢,排山倒海般劈來。刷,一刀斜斜的斬在了地面,刀氣在地底爆開,土石如同棉被一般被掀起,將少女掀翻,碾壓。緊隨而來的刀光破開了土石,在她燕子一般向後翻騰的視線中,拉出一線冷光,往她的咽喉切割。
金光與罡火轟然間撞擊,少女被震得失控後飄。金刀的刀光繼續橫拉,刷刷刷的拉出了三道黑色的裂口,朝著她的上中下三路斬來。少女御著火光騰起,寶劍揮動,烈焰隨著寶劍揮舞,與金色的光芒一*的碰撞。
到目前為止,兩人的刀與劍其實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然而縱橫飛舞的刀氣與炎氣,卻已讓周圍的一切變得狼藉。積蓄的氣勢在有形無質的對撞中抵消,刀氣消散,炎氣消散。箭雁嶺大當家再一聲喝,金刀反而更加的急,更加的猛。
咣。金刀與寶劍的第一次實打實的交鋒,緊隨而來的就是金刀鋪天蓋地的斬擊。沒有初始時的華麗,但卻更加的兇險。二十多刀連劈而下,刀光在玄氣消散後、反湧而來的月光下亮了一亮,嗤,刀氣再一次暴漲,連番的轟響過後,數棵柏樹交錯倒下。
春箋麗踩著倒下的樹幹,御火而退。
左手捏著劍訣,寶劍在身前快速的劃了個圈。轟,烈焰噴發,交錯的柏樹瞬間起火。然而金刀的攻勢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嘭的一響,電閃雷鳴,刀光猶如雷霆閃了一閃,刀鋒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眉心之前,在那凜冽的刀氣下,她感覺自己渺小得猶如螻蟻。
眼看著自己便要死在刀下,鏘,寶劍橫架。精光震開,刀尖幾乎是擦著她的額頭往上挑起,幾絲秀髮飄開。若非金刀綻出的刀氣已經被用來斬破她的火光,單是這一刀,就已經劈開了她的頭顱。
著火的、斷開的柏樹往兩側拋飛,呯呯嘭嘭,砸在了其它樹木上。四處起火,兩個人影在火焰中游走,金色的光芒不停的爆開、再爆開,散落在周圍的火焰猶如被無形的氣罩壓著,先是低低的燃燒,再忽的一聲,齊齊的一閃而滅。
在那瘋狂的金色刀氣中,卻有一點火苗始終連綿不斷,忽焉在前,忽焉在後,眼看著一次次的,便要熄滅,一找到機會,卻又陡然變得閃亮,猶如被冰雪覆蓋的種子,始終在等待著機會,試圖爆發出其蓬勃的生機。
刀與劍再一次相撞。金光怒綻,火光也陡然變得猛烈,兩人的距離開始快速拉長。
此刻的舒暢,他的心中是頗為震驚的。不管表現得如何強勢,實際上,他並沒有因為這少女的年齡而將她看輕。任何一個敢於挑戰成名高手的初生牛犢,都必定有其出類拔萃的一面,也許現實會教會他們什麼叫重新做人,甚至連重新做人的機會都無,然而若是看輕他們,自已也同樣有可能栽入陰溝,再也翻不了身。
就是因為很清楚這一點,是以,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獅子搏兔,亦必全力以赴。從一開始,他便試圖靠著自己深厚的功力,死死的壓制住對方,以此來將對方擊潰。
他固然知道自己靠著修煉時日更長,所積累的功力來取勝,有些以大欺小,然而這就是江湖,他的年紀同樣也是他實力的一部分,並不存在任何的勝之不武。
他卻並未想到,在他如此強勢的功力壓制下,這少女卻始終能夠在危機與危機的邊緣遊走,氣力縱然不如他強,但也完全沒有短時間裡衰歇的現象,甚至有一種連綿不絕的、細水長流的幽長。
這丫頭練的是道家的心法?意識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