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但並非今上之女,估計也就是拿來與大臣聯姻,甚至嫁給一些地方上的帥臣、番王做兒媳,在如今這個世道,也不知會落得什麼樣的命運。如今聖上欲將她許配給你,且不說她是先帝的女兒,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你也不應該不管她,就憑她與鸞梅長得頗像、而且還喜歡你這一點,你難道真能忍受一個酷似你的戀人的、嬌嬌媚媚的小姑娘,將來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肥豬又或人渣的身下,哭著喊著被人破身?我話已經帶到,其實你要是真能忍受,我也是無所謂的。”
“你、你他孃的,”寧江指著他,“你他孃的口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啪的一聲,甘玉書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付扇子,輕輕的搖動著:“唉,想當年,我好歹也是將文氣玩出花來的風月場中人啊。”能夠在這傢伙面前裝一次逼讓他感覺很爽。
這傢伙!寧江無奈的搖了搖頭。
偏了偏頭,略一沉吟,他搖頭道:“抱歉,這門親事,我只能推了。”
甘玉書訝道:“你還真能忍?我實在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據我所知,前些日子,有一大批來歷不明的刺客,想要闖入紅蝶公主和她母親珍妃府中劫人,結果被一群守株待兔的江湖俠士反殺。那些刺客盡是高手,在江南一帶,有能力提前查探到這些刺客的動向,將他們挖出並設下黃雀在後之陷阱的,恐怕也只有你這個東南武林盟主。你既然如此費心的,保護她,為何不將她娶入房中?至於入不入朝,即便是娶了紅蝶公主,你不入朝,別人又能拿你怎樣?”
寧江搖了搖頭:“紅蝶公主的事,跟這個無關,正如你前面所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整個大時局下,箇中兒女的些許小事,根本算不得什麼。紅蝶公主被刺客闖府,被高手保護,這都是江湖上的事,江湖上的事,我還能做些一二,至於國事,至少現在,我不想管,或者說,管了也沒有,大勢已成,我眼不見,心不煩。”
甘玉書緊緊的皺著眉頭:“寧賢弟,你這話中有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江道:“你剛才說,今上勵精圖治,意圖收復中原,你覺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甘玉書道:“如今蠻軍的確勢大,短期內想要收復中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現在,天子重用武將,上下一心,氣象的確是與以前不同。有道是哀兵必勝,這一次,華夏雖然遭遇了千年未有之恥,卻也同樣是千年未有之機遇。只要真能奮發圖強,絕境反擊,持續下去,也未嘗沒有機會。”
繼續道:“況且,就算短時間內無法收復中原,依靠著長河天險,以及長期積累下來、雖然不堪大用,但是我有敵無的水師,守住半壁江山,也是絕無問題。只要長河天險還在,蠻軍要繼續南下,只能從巴蜀進發,苗軍與蠻軍貌合神離,未必會如蠻軍之意。況且這一次,鳴山與斷稼山俱受朝廷招安,已為官軍,八番軍分裂之後,內部不合,整個西南局勢已改,苗軍短期內也同樣難以南下。我朝偏安,站穩腳跟並無問題。”
寧江道:“不錯,就是在這種想法之下,朝廷上下,才能夠奮發振作。但是,你們都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甘玉書皺眉道:“你說的是……”
寧江道:“京城第二次被攻破時,出現在湟河江上的十艘樓船。”
甘玉書緊緊的皺著眉頭:“那十艘樓船的出現,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不管怎麼想,那也應該是蠻軍能夠拿出的所有戰船的數量。蠻族長期居住在北方的戈壁沙漠,根本不具備造船和培養水師的能力,十艘樓船,運兵不過二三萬,且樓船的主要用途就是運兵運糧,在江上根本難以戰鬥。長河江上,單是屬於我方的蒙衝就有兩百多艘,更何況還有其他各種戰艦,即便久疏戰陣,但正如我剛才說的,敵無我有……”
他看向寧江,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寧江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肅慎族?肅慎國,原本是北羅更東北的一個小國,國土雖小,但其國民擅長各種木甲之術,製造出的各種奇巧淫技,曾經頗為流行。後來,肅慎國被大周吞併,併入北羅,其國民,也成為了以工匠職業為生的賤民。大周朝的制度,你也應該清楚,只要被打入賤籍,幾乎沒有翻身的可能,其子孫後代,也不許參加科舉。”
繼續道:“十年前,北羅拜火教暴民,發生暴動,被百將軍強行鎮壓。但是並沒有人注意到,北羅之地的肅慎族,幾乎在一夜之間消失,全都失了蹤影。朝廷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些,不過是賤民罷了,也許是在暴亂時被人殺了,也許是逃了。北羅暴亂,死的華夏人都有不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