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管是春箋麗還是寧小夢都是第一次真正對上這種宗師級別的武道高手。在血淵事件之前,宗師級的高手顯然沒到滿地走的地步,寧江有時也會讓她們殺人,殺的當然都是她們對付得了的,不可能真正的置她們於險地。
唯一算是這種級別的,只有桑耶寺寺主的那個、名為八護連的師弟,但八護連所精通的,更偏向於術法而不是武道。
但是這個來歷不明的紅衣女子,卻是真正的武道高手。看似狂怒的刀氣之下,是至精至微的刀法應用。澎湃如海的刀意之下,縱橫交錯的深藍色光芒,每一擊都足以斷金碎玉。呯呯嘭嘭的交擊聲,在極短的時間裡疊加在一起,密集地傳來。
被擊散的刀光在逐漸清明的夜色間,劃出一波波光弧。另一邊的遠處,一夥人原本正趕來支援,卻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在他們的眼中,讓如同爆發的煙花一般閃亮的藍色劍氣,華麗的飛散著,位於其中的兩個戴面紗的少女,一個火光隱現,一個劍氣縱橫,揮舞的寶劍俱是快得讓人難以看清。
這是一種玫麗到極致的畫面,絕大多數人,根本無法看清浪潮一般的深藍刀氣的真實情況,他們就只能看到衝向兩個少女的藍色怒潮,在她們的身前化作了往周圍飛散的光影。珠玉落盤般密密麻麻的交擊聲,直讓他們頭皮發麻。地面上多出了一道道裂開,一名護衛離得太近,深藍色的光弧飛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已經從左肩到右腹分了開來。
他們無法看清她們的動作,腦海中卻清楚的映著她們在藍色光潮中美不勝收的背影。畫面猶如被撕裂開來,以極其詭異的方式延續著,時間其實卻是極短。讓人吐血的錯位感中,兩個少女同時踏出半步,雙劍各自帶出斜斜的劍痕,最後一波深藍刀氣被她們硬生生擊散,緊接著,兩人便頓在那裡,胸脯起伏,這一番戰鬥,對她們的消耗顯然不小。
在她們的斜上方,那神秘的女子殺招過後,目光中透著冷光,一方面,顯然也是為自己的殺招竟然會被這兩個明顯小她許多的少女接下而詫異,另一方面,目光中也充滿了鄙夷:“看你們如此年輕,身手就這般了得,也算是女中英才,居然投靠奸佞,為虎作倀。”
在她這“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鄙夷目光下,春箋麗和寧小夢大叫冤枉。她們原本就是為了避開與黃山四俠的恩怨,才跑到這裡來的,原本想著明天就走,誰知道今晚會發生這種事情?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突然出手,把我們也捲了進去,我們能怎麼做?
此時,更多的人趕了過來,一波箭矢在強弩的發射下朝那女子射去。那女子哼了一聲,卷著霧氣,電光般飄走,很快就融於迷霧之間,讓這些人追之不及。
“二公子!”“二公子!”……
隨著身後的一連串驚呼,兩個少女回過頭來,宇文鯤已是硬生生的栽倒在地。雖然兩個少女為他擋住了致命的刺殺,但他的經脈,還是被那無孔不入的刀氣凍傷,單是以此,便已可知道剛才那女子在武道上的強悍和可怕。
兩個少女彼此對望一眼……
***
籠罩在整個山莊的神秘霧氣開始消散,在其他人對宇文鯤進行搶救的時候,春箋麗與寧小夢則是手牽著手,往安排給她們的閣樓走去。
途中,寧小夢低聲說道:“剛才那個姐姐好厲害!”
以她們兩人的實力,竟也只是堪堪擋住那神秘女子的絕殺,如果是放單的話,她們任何一人,恐怕都不是那女子的對手。
春箋麗同樣壓低聲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西南這一帶,擁有這種實力的女人,只有一個……但是沒道理啊,以她的本事,竟然親身進入會州,對宇文鯤這種空有將名而無將才的紈絝子弟進行刺殺,感覺上是殺雞用了牛刀。”
寧小夢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紅巾軍的紅娘子?”
春箋麗說道:“除了她,我也想不起有其他人,江湖上真正成名的宗師級高手並不太多,秋水薦是用琴的,而且年紀絕對比她大。柳眉煙和詹雨嫻也都不可能,而且她們是真正的江湖人,和八番軍沒什麼仇怨,也不會去管這種朝堂又或軍隊的事情。想來想去,用的是軟刀,又有理由殺宇文鯤的,就只有鳴山紅巾軍的紅娘子,畢竟紅巾軍和八番軍,原本就是勢不兩立。”
兩人來到閣樓前,那幾名侍女急急的奔了出來:“兩位姑娘!”
春箋麗擺了擺手,寧小夢裝作沉默寡言的樣子,繃著臉點了點頭,然後便扔下她們,自己進入閣中。
進入閣樓後,兩人繼續小聲商談。不過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