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生個孫子。天殺的,這是要斷我葛家香火啊!不如趁早死了。”
沈嫿坐在原地,沒動。
她眸光一顫,低頭繼續吃肉,可在入嘴,卻沒了先前的美味。
崔絨頓時俠義心腸,小女娘二話不說衝過去見義勇為。
“你沒見她背不動麼!又不是牲畜,怎能如此使喚!”
“還怪其別人了,你這般惡毒,誰敢投胎你家當孫子。”
老媼惱怒。
她是這一帶出了名不好惹的,若不想被她纏上,多半見了她都要繞道走。
一個毛頭女娘也敢這般對她評頭論足?她剛擼起袖子,很快又遲疑。
崔絨的打扮實在富貴。脖頸處還掛著金項圈。很粗,在光線下熠熠生輝。
在看不遠處,那女娘端坐在椅子上,她只能看清那白的似雪的半邊側臉。
是了,早就聽說那座避暑山莊幾日前就有人住了進去,聽說光是婢女和小廝也有二十餘名。可見來頭不小,身份不凡。
她不敢得罪,只能惡狠狠的瞪向那喘著氣,累到脫虛的兒媳。
“你再瞪?小心本郡主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老嫗腿都軟了。
郡……主?
崔絨看向那婦人:“你臉上怎麼還有傷?你說,我給你做主。”
婦人放下揹簍,忙去攙扶嚇得不輕的老媼。
她說了一句話,讓崔絨臉色大變。
“傷是自個兒沒長眼不小心摔的,婆母待小婦人極好。”
“可她都讓你去死了!”
“那也是我不爭氣。婆母說的沒錯。背柴也是我願意背的,女娘出嫁,就該為夫家當牛做馬。”
崔絨懷疑人生。她目睹那對婆媳離開,那婦人又被罵了一頓。可她很努力的揹著柴火,犯賤的追上去討好。
沈嫿紋絲不動的坐著。等著崔絨走近。
“怎麼了,難受了?”
崔絨點頭:“那人不知好歹。”
“不要嘗試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沈嫿:“也莫做爛好人。”
崔絨聽的雲裡霧裡:“那如何分辨。”
沈嫿抬手,按在她心口:“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