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分可言,他最是清楚不過。
他這兩個兒子,私下鬥得死去活來,他焉能不知?
偏偏,若論喜愛,他是偏向姬妄的。
他最後看向立在一處,周身氣度絲毫不亞於皇子的崔韞。
爀帝的神色複雜。
“此事你如何看?”
崔韞規規矩矩的作揖。言語篤定清冷又不失恭敬。
“公主不會有事。”
要知道當年皇宮一事,他們得手不成,隔日四皇子痴傻警告皇室。
皇宮尚且來去自如,何況驛站?
也是鄒威蠢笨偏偏一頭撞上去。搶了這苦差事。
崔韞條理清晰道:“韋家女倖免於難,是背後之人故意為之,並非刑部大理寺金吾衛助起逃出生天。此後他們並未對韋家女窮追不捨。無非是尋釁。”
“眼下和親是我朝頭等大事,他們打的不是公主的主意,而是皇上您的主意。”
讓樂伽消失實在算不得什麼,只要爀帝下足了誠心,對突厥低頭讓利。
突厥還能攻打上門?
他們送樂伽過來為了邦交,可見便是公主也是棋子。
棋子有一顆,焉能沒有第二顆?
他若是背後之人,還會有第二步。多行一招而制敵。
那便是讓皇室和突厥一併蒙羞。
爀帝閉了閉眼,什麼也沒問。
儼然,他是認同崔韞所言。而姬妄和姬甀並未想到這一點。
姬妄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故不惜親自教導。可即便這樣,仍舊比不過沒了阿爹的崔韞。
爀帝又想到了另外的幾個兒子。
姬聰無需再提已是廢人,活著無非在提醒他,有個痴傻的兒子。若非看在姬妄和靜妃的份上,他早就賜死了!
而姬紇又是個毫無城府的蠢貨。
也是,他生母身份卑微,即便有才能,也成不了氣候。
皇室裡頭註定要養廢幾個皇子。明明是他放任為之,可想起姬紇的不爭氣,爀帝隱隱又怪罪。
至於姬霍,他壓根忘了這個兒子,未曾想去分毫。
眼下能做的,只有做主一切準備,將傷害壓到最低,然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