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才剛來。晚膳也不曾用,你府上那些狗東西還會給你留飯?”
姬謄無助的都要哭了。
“可……可我……”
姬紇指指崔韞:“這是陽陵侯府侯爺,前不久三哥也見過,他看著不好相與,可人還算不錯。”
姬紇:“他又大方,還說要請三哥去一線天酒樓用飯呢!崔韞你說是吧?”
沈嫿:……
泰山崩於前,崔韞也能色不變。
聞言,他也只是摩挲著腕間的金剛菩提手串。
姬謄:“這如何好意思?”
崔韞淡笑:“三公子得以歸來,是喜事,我合該為你接風洗塵,卻諸多雜事纏身。不知你明日可得空?”
姬紇最清楚崔韞的德行。
他的那張嘴,有時能氣人,有時卻也面面俱到。
但這也不過是場面話罷了,姬謄這人實在膽小,更何況崔韞毛病多。何必湊一起用一頓彆扭的飯食?
何況,他也目的達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三哥現在去酒樓,回頭記你賬上,也是一樣的。”
崔韞淡笑:“即是如此,維楨不強求。三公子七公子慢走。”
姬紇得逞,親親密密的拉著姬謄離開。
姬謄:“這如何使得,我聽說一線天酒樓用飯昂貴。”
姬紇:“你別和他客氣,我就喜歡從他身上摳些便宜。去便宜的酒樓我還不答應呢。”
沈嫿:……但凡你嗓門輕點,我也不會覺著你不要臉。
而崔韞神色不變,平靜處之。就連嗓音也不急不緩,語調剛剛好:“走吧。”
沈嫿:“好。”
“娘子,你瞧瞧花燈,十文錢一盞。”攤販笑容可掬,攤位上擺著的花花燈樣繁多,新穎別緻。
沈嫿駐足。
她選了盞兔兒樣式的,花燈小巧精緻,提著並不費力。
而就在這裡,崔韞抬手,取下一盞花燈。是慵懶貓兒的樣式。
他一個男子,提著花燈的模樣從容而優雅,卻又多了一份煙火氣。
沈嫿以為他是給崔絨買的。
卻不想,下一瞬,男子將花燈遞了過來。
沈嫿:“我有了。”
是她最喜歡的兔子!
同阿孃給她縫製的玩偶有五分相像。
崔韞眼眸深邃,好似透過沈嫿在看別的。
他的唇動了動。恍惚間有足夠的溫情。
他說了五個字。
“這盞更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