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眾……”
“阿孃莫急。”崔韞含笑打斷。
崔韞雖不如崔柏穩重,甚至有時行事乖張,但這些年來,從未讓人留下詬病。
事已至此,崔宣氏如何不知,崔韞這是給她出氣,她心下一頓寬慰,又一陣難過。
寬慰的是崔韞孝敬,而難過的是,這些年來,為她出面的人裡頭,從來不包括侯爺崔暘。
汪婆子因玉兒一事,也提心吊膽數日。見事敗露後,便第一時間將人送了回去。
她連忙為自己開脫。
“二公子,是老奴識人不清不知那死婢女包藏禍心。若是知曉,是一萬個也不會將她送您那邊丟人現眼的。”
“夫人也入老奴的夢了,狠狠指責老奴的辦事不力。”
“還請您看在她的份上,饒恕老奴。”
她可真是十句不離先夫人。
崔宣氏重重擱下茶盞。聞言也知其不對。她只知曉那日,玉兒就被趕走了。
當時只是鬆了口氣,並未多問。
眼下,崔宣氏心下一咯噔。
什麼叫包藏禍心?
“她所言何意?”
崔韞看了眼即馨,即馨雄赳赳氣昂昂的瞪了汪婆子一眼。繪聲繪色的將經過說的一清二楚。
甚至不忘添油加醋。
便是脾氣再好的人,如何不動怒。
崔宣氏那雙美眸簇滿了怒火。
府上的太夫人沒給嫡親的孫子後院塞人,她這個做阿孃的亦是如此。韞哥兒眼下不過年十三,別家公子哥許會早早備下曉事奴婢,可侯府從沒這個規矩!
誰准許她做起崔家的主兒了?
崔宣氏想到那婢女勾引崔韞,便如鯁在喉。猶如吃了蒼蠅般噁心。
“來人,給我掌這刁奴的嘴!”
汪婆子:“繼夫人不能打我,我是先夫人的人,吳家……”
崔宣氏冷冷打斷:“我次次忍讓無非是看在先夫人的份上,合著你當我怕吳家了?”
“吳老太爺是聖上的恩師不錯,可我亦是永昌候府嫡女!”
“你如今是侯府的奴才,不是吳家!若念舊主,大可回去。我倒想一併去吳家問問,他們安的是什麼心!”
她下令。
“汪婆子以下犯上欺主,先夫人院裡的奴婢並未勸誡,各二十板子。打完一併逐出送去吳府!我倒要瞧瞧吳家敢不敢鬧。”
崔韞勾了勾唇瓣。
“阿孃何必動怒。”
崔韞無視那些先夫人留下的求饒的奴才,只是殺雞儆猴的問這烏泱泱站著的侯府奴才。
“眼下,可都看清楚了侯府的主母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