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垂死掙扎一下。”
沈嫿死死閉眼。
“倪大夫,你能理我遠些嗎?”
沈嫿憋出一句話:“我現在看見你就頭疼想吐。”
倪康:“不可能,你不能否認我的醫術。”
“我並未否認你的醫術,我就是喪良心。”
倪康反應過來了。再見沈嫿狀態不錯,都能打趣他了。也便睨著一旁的崔韞。
他氣的掉頭就走:“人是你帶來的,你來解決吧。”
反正這對崔韞而言,並非難事。
見倪康走了,沈嫿這才不情不願的睜眼。
她一想到頭頂密密麻麻的針就想暈厥,可再想若真不拔,難不成她得留著一同下葬?
她愁眉苦臉很糾結。
崔韞實在不明白,這個節骨眼了,沈嫿的戲怎麼還這麼多。
過些日子,府上要請戲班子。依他而言,怕是都抵不過眼前這個。
男人緩步上前。
“往後你住在西苑,那邊已讓奴僕收拾妥當。”
沈嫿的注意被這一句分散開來。
她抿唇:“我覺得不大方便。”
暮色四合,屋內早已掌燈。
柔和的光線襯的男子的眉眼都溫柔了不少。他在榻前的椅子坐下:“只要你在盛京,恭親王世子勢必不依不饒,此處,是我能給你最大的保障。”
一聽這話,沈嫿果然拒絕的話哽在喉嚨處。
“愛聽戲嗎?”
沈嫿:“嗯?”
“過些時日,會請戲班子入府,你若是不愛聽,但總歸能湊熱鬧。”
而湊熱鬧沈嫿是最擅長的。
沈嫿的注意徹底全部轉移:“唱的什麼戲?”
“這我便不知了,你若真想知曉,日後可問我母親。”
對上女子清凌凌的眸子,靈動到讓他熟悉,崔韞有過一瞬間的晃神。
男人抬手蓋住了她的眼。動作很快的去取銀針。
沈嫿下意識攥緊了被褥,明明不算疼,可她仍舊止不住的心慌。濃長的睫毛在掌心顫動,崔韞的動作稍稍一滯,下一瞬速度更快了。
“日後便以我表妹的身份自居。”
沈嫿陷入沉思,很快,她揪出重點:“為什麼不能是你表——?”
一個姐字還未說出口。
崔韞鬆手了。
沈嫿看清了男子雋秀的臉。
崔韞:“你說什麼?”
沈嫿在看那些倚翠收拾的銀針,不免又感激崔韞。
於是,她坦然接受了新身份。
她衝崔韞甜甜一笑。
“多些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