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又問:“重家也許心虛有之,可表姐再想想,害了他的外室又以宣府壓制重家,他焉能沒有怨恨?”
哪裡是夫家,日後怕不得仇家。
女娘所言,有理有據。
沈嫿稍一停頓,她小心翼翼瞥了宣鄂氏一眼。
宣鄂氏儼然很認真的在聽,而屋內沒有一人覺得沈嫿的言辭放肆。
那……沈嫿就不客氣了。
“便是——”她一停頓
崔韞仿若知曉她要說什麼,出聲提醒:“重秉文。”
沈嫿驚訝一瞬。隨後繼續道。
“便是重秉文立下字據往後會對錶姐好,可他已然犯了錯。憑什麼要指望他,日後不再犯。”
這些話是說到了宣鄂氏心坎上。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你的意思是選和離了?”
沈嫿糾結一瞬:“也不是。”
若她是宣嬡,她會將重家攪得天翻地覆。
反正怎麼氣人怎麼來。
她啊,嬌氣,不能受委屈。
她會讓重家上下看到她都心慌。
她會讓重秉文跪在地上,雙手送上和離書。再畢恭畢敬的請她出去。
可顯然,宣嬡溫溫柔柔的做不到此等小人行徑,後面的事,怕都是宣沉他們出面。
沈嫿在知道外室是自甘墮落勾引重秉文的後,沉吟:“應當將他外室拉到重家門前,當著重家人的面將其亂棍打死後再和離。如此也好將重家的腌臢一併掀了,正巧也好告知世人,錯是重秉文的錯,同我表姐無關。”
宣嬡聽進去了。
“可稚子無辜。”
沈家漾漾從來不是好人:“無辜?這就是重家該去揪心的事了。”
且看重家能不能,或者敢不敢去救。
“要我看,與其一輩子當窩囊沒個半點體面連宗譜都入不得的孽種,倒不如讓他重新投個好胎,這好歹也算是宣府在做善事了。”
外室子,有哪個是活的好的。
沈嫿覺得她又在散發善意了。
宣嬡:“可外室不過是有玷門風,若是當眾處死,只怕宣家招來詬病,惹來禍端。”
沈嫿慢吞吞看向崔韞。
“我能說嗎?”
崔韞挑眉:“你說。”
得到了崔韞的回應,沈嫿下意識瞥了宣沉一眼。
“那就是宣表哥的事了。”
“你讓他去想辦法。”
“若連表姐想要的痛快方式都給不了,如何還能說給你做主,這種沒用的弟弟就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