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死死按住軍棍。
——父親這是作何?是要將阿兄往死裡打嗎?阿兄的事,兒子從始至終都知曉,您若出氣,不若將兒子一起打了。
這一句話顯然激怒了崔暘。
——好啊,好一對兄弟!
崔韞絲毫不懼,他黑沉沉的眸子直直對上崔暘。
——兄友弟恭四字,是父親教的。
眼看著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崔宣氏總算趕了過來。
她髮髻凌亂,顯然是一路跑來的。額間更是覓著汗,世家夫人的儀態蕩然無存,待瞧見崔柏身上的傷後,崔宣氏眼圈驀然紅了。
她想去碰崔柏,卻又怕不慎扯到他的傷口。
崔柏蒼白的唇動了動:“兒子不孝,讓阿孃掛憂。”
崔宣氏忍不住哭了。
這是她最省心的兒子,便是崔柏入軍營後,都不曾受過如此重的傷。
再看崔暘,只覺得這個男人疏離而可怕。
他對她相敬如賓,可以不愛她。
可怎麼能夠對親生子嗣下如此心狠。
崔宣氏甚至在想,若崔柏是他同原配所生,是不是就不會受這種罪?
她牙齒都在打顫。從未這麼恨他。
“韞哥兒,扶你阿兄下去。請大夫給他瞧瞧。”
崔暘嚴峻的面容散開,反倒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殊予,這不過是些皮肉傷——”
“侯爺!”
崔宣氏打斷。
“皮肉傷?時不時您將他打殘了,也是小傷?”
她說話時,身子跟著踉蹌幾步,扶開崔暘伸過來的手。
“您這是作何?”
“兒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你為父,自有管教之責,可你告訴我,他做錯了什麼?”
崔暘的唇動了動。
崔宣氏便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字的問。
“是他駁了太后?還是因為攸寧郡主之母同先夫人是故交?”
這些事,即馨自然不清楚。她只知曉,當夜,侯爺和侯夫人為此大吵。侯夫人這般溫婉的性子,為了大公子徹底發作。
她低頭去摸雪團。
“可別出去了,外頭當值的奴才個個都謹慎,生怕一併被牽連罰了。”
說著,她又實在不解。
“咱們主母,哪哪都好,怎麼侯爺他就是不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