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不久前死了兒子,你可知曉?”
她眼裡閃著精光:“眼下正愁陰婚的人選,你說巧不巧,沈嫿的八字同其子是極配的。”
“在知府面前,州判算什麼?”
“當初沈墜那個庶女陰婚配給了董家,咱們沈家也從中得了頗多好處。”
只可惜董家同知府也算關係甚篤,可那時,知府卻見也不見,更不賣他們沈家的賬。
他們也只能將心思放在州判身上,盼著他能將沈瞿引薦給知府,好成大事。
她滿是算計:“你想想,漾漾若冥婚,她的喪事也無需你我為此爭執,傷了母子情分不說,我們同知府更是親家了。你還怕沒有出頭之日?繡坊也必能蒸蒸日上。”
“瞿哥兒,你是個聰慧的,定然知道取捨。這兒女私情是萬萬不可取的,有知府在,你又何愁娶不了官家小姐。”
“行了,阿孃話已至此,你且回去好好思量,這要同知府冥婚的多了去了,可別給旁人搶了去,回頭悔矣。”
好話壞話,也全由她給說盡了。
沈瞿的腿仿若千斤重,如何也沒法挪動一步。
他的一腔情深,顯然只是在自我感動。好似只有這般,才會減少些許負罪感。
此刻,他也無需取捨。就有了答案。
他的野心跟著燎原,沈瞿甚至沒跨出門檻,他便無比痛苦的啞聲道。
“聽阿孃的。”
出了沈薛氏的凝韻院後,他悽悽的去了一處院子。沒有沈瞿的吩咐,女娘還不曾被釘入棺槨。
她安安靜靜的躺在榻上,了無生息。
倚翠正跪在地上哭的悲慟。
見了沈瞿,她渾身都是刺。
“你來做什麼?惡人做盡,何必假慈悲!”
她衣裙凌亂,發了瘋的上前。
“一個個道貌岸然的人,怎麼不去死!好人不長久,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逍遙快活。”
“我家娘子是世上頂頂好的女娘。”
“我要帶娘子走,我給她安葬!你憑什麼押著我同娘子回來!她都死了,死了!為何還不放過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