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即馨:“去冰窖取些冰塊來。”
“是。”
屋內染著碳火,小足那處也不覺著冷。
崔韞用厚實的棉布包裹住冰塊,他面色不改,可沈嫿仿若能瞧出棉布上頭浸出來的絲絲涼意。
沈嫿不免嘶一聲:“好冷。”
崔韞:“……還沒碰著你。”
沈嫿看著崔韞手裡的棉布:“我替表哥說的。”
隨著崔韞靠近腳裸處是刺骨的涼,痛感麻木也相對應的散了盡數大半。
沈嫿不適應的下意識的縮腿,崔韞騰出一隻手按住。
“別動。”
男子指骨分明的手壓在女娘勻稱柔白的小腿上。手下觸感柔膩,崔韞敷著冰的動作一頓,他呼吸有過片刻的停頓,隨後他嗓音低沉:“我再輕些。”
前世,沈瞿雖覬覦她。可從未對沈嫿行不軌一事。
轟的一聲,那從未被外男觸碰之地,如此染上屬於崔韞的溫度。
和她是貓兒時,是不一樣的。
沈嫿彆扭的耳根溢位熱潮。她眼是紅的,臉此刻也豔如海棠。
女娘抬起一隻手,身子朝後仰,故作鎮定的扇了扇風。
“不知得冰敷多久,表哥明日還需早朝,不如讓影五來吧,我也該回東院了。”
崔韞沿著烏青的腳踝一路敷著,“影五有一回傷了手臂,習武之人傷勢總是比常人好的快些,倪康那些藥,療效最好,本該半月能養好的傷,脫臼的手被接好她自個兒養著,一月下來傷勢重了一半,若不是倪康順道去看她,發覺不對怕是整隻手得廢。”
沈嫿:“一個月?”
“那個月,她如常人無異,整日去庖廚偷吃食。藉著養傷的功夫四處閒逛。”
後,倪康指著她大罵。
當時影五還挺委屈:“定然是接骨沒接好!我說這幾日怎麼越來越疼。”
崔韞:“最後還是影一去照顧了幾日。”
沈嫿:……
影五怎麼這麼不靠譜!
“我還有倚翠。”
她壓下心底那一丟丟的不自然。
“倚翠最是沉穩不過。”
崔韞淡淡勾唇:“前些時日你昏迷不醒,她端藥的路上摔了兩次。”
焦急間,路都不會走了。
沈嫿呼吸一頓:“所以,她額頭頂著的包至今未消——”
崔韞告知:“是磕在了桌角。”
沈嫿:……
崔韞的手法嫻熟,他也略懂醫術,這一圈下來,沈嫿最信的就是他。
女娘若有所思。
崔韞按著她小腿的姿勢改為握,稍稍轉了個方向,方便敷另一處。
他的嗓音恢復了以往的冷清,手下的觸感似玉。他說的很慢,細細聽去,卻摻著一股猜不透的意味:“表妹還急著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