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些,它才一路朝崔韞的書房而去。
即馨捏著雞毛撣子正在收拾打掃,見雪團入內左左右右的打量。
“爺不在此處。”
“喵?”
即馨小聲道:“二皇子不請自來。左右身份在那兒,爺也不得不招待。”
雪團眨眨眼。
肉墊指了指案桌上的紙和筆。
它甚至再想,若將崔家父子會出事,提前告知,是不是會改變一切。
“又想著胡來了?”
“喵。”
不是。
它倨傲的‘啪’的一聲,打落磨錠。在即馨困惑的視線下,它廢力的開始磨墨。
“這可不是你能碰的。”
即馨連忙把她抱下來。
“爪子髒了吧,給你擦擦,回頭髒了毛,怕是沒法洗。”
“喵。”
它比劃著,做了個寫字的動作。
即馨明白了。
她取出一張宣紙,折了個漂亮的紙蜻蜓,在空中一擲,紙片羽翼顫巍巍的擺動著,很快,飛出屋外。
即馨拍拍雪團:“去玩吧。”
它不玩!
它有正事!
雪團很嚴肅。
可習性使然,它控制不住小短腿,追了出去。
雪團絕望:……救……救命。
偶一陣風過,落地的紙蜻蜓騰空而起,順著風,輕飄飄的舞動。
一隻手將其攔截。
“這紙蜻蜓本皇子喜歡。”
“二皇子喜歡,拿去便是。”崔韞懶懶道。
“可你的貓好似不是這般想的。”姬聰去看咬牙切齒氣呼呼的雪團。
崔韞只是道,卻無指責之意:“它頑劣了些。”
“算了,一隻不知所謂畜生罷了,本皇子還能同它搶?”
姬聰將捏的變形的紙蜻蜓揉成一團,重重砸到雪團身上。他高高在上,好似恩惠。
“賞你了。”
雪團被砸的茫然。
很快,它被人抱起。
崔韞疑有怒容。
“即清,送客。”
姬聰不可置信:“你這是作何?我才剛來。”
“崔府廟小,容不下二皇子這尊大佛。您來,我禮數週全沒有半點差池,可這貓兒平日我都捨不得碰一下。”
“您這是打貓兒,還是打我的臉?”
崔韞不虞,他硬氣的很:“二皇子要去官家面前央他降罪也罷,同靜妃娘娘告狀也行,左右我等著。”
姬聰就這樣被請走了。
雪團肥嘟嘟的肉墊安撫的拍了拍崔韞的手。卻等到男子陰陽怪氣的一句。
“躲都不會?就傻的不動,任憑他砸?”
“喵。”
不疼。
“給你上藥。”
“喵。”
沒傷口啊。
崔韞鬱氣難平:“蠢死了。”
雪團:???
它扒拉著崔韞的手指,費勁的指著書房。
即馨追過來,見狀也就解釋:“雪團見著墨錠好玩,適才非要動。眼下怕是求著您要了。”
崔韞低頭,懶懶散散的敲了敲它的頭。
“什麼毛病,見著你沒的,就都得要?”
“旁的也就算了,隨你捧去窩裡,可墨錠不行。”
“即馨。”
“在。”
“那些不准它碰。”
雪團苦惱的瞪他一眼,尖尖的爪子在崔韞手背寫著什麼。
崔韞‘嘶’一聲。
雪團愣愣的看著不慎被抓出來的血珠。
崔韞涼涼道:“你這貓報復心挺重。感情就敢對我發脾氣?”
————
翌日一早。
侯府的馬車駛出盛京。
崔宣氏眼下帶著倦色,她昨夜又夢魘了。就遠遠的瞧見崔暘背對著她,如何喚也不回頭,甚至越走越遠。
此刻去想,仍舊心有餘悸。
她正要啟唇,就見對面崔韞懶懶的靠著車廂,手裡執著小銅鏡。
雪團嚴肅的端坐著,一面照著鏡子,一面塗抹口脂。
溼漉漉的唇,愈發嫣紅。
它做著動作,滑稽而詭異。
崔宣氏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所有的鬱氣跟著煙消雲散。
“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