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金鑾殿,神色就寡淡了下來。
而爀帝卻捏碎了手中的茶盞。
崔韞在官場愈發順遂,他明面上欣慰,可如何能樂見於此?他清楚,崔絨是崔府的金疙瘩,所以對崔家小女娘用上了不惑。只可惜失敗了!
為此,陽陵侯府上下警惕。
他也就不再出手,甚至短期內都不願出手,免得出現頻繁,以至人心惶惶。
可那不惑卻憑空冒出來,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將他打的措手不及!
是誰!
姬甀?
姬妄?
還是那些別有用心的朝臣?
亦或是他國奸細?
還是說各代帝王的秘密已被發現?
這些時日,他夜裡難眠,人也跟著暴躁。他抑制著不平靜。可崔韞的那一番話,讓他的防線鬆動,甚至有了崩潰的地步。
下一步呢,對方下一步是什麼?
他在明,對方在安,就已是僵局。
他不知,統統都不知。
往前他用不惑肆意玩弄著人心,痛快的看著那些威脅到他的重臣,悲慟不已。當時有多暢快,眼下就有多慌亂。
應公公上前:“皇上。”
爀帝一腳踢過去,神情猙獰:“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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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韞心裡存著事,回了府便打算去崔老太爺那邊一趟。
他擰著眉,走著走著卻到了東院。院內,女娘正懶懶靠在搖椅上,大爺似的同身邊的婢女說著話。
“韋盈盈今兒打算一整日都在那條街上來回晃悠,也不知還能不能撿著錢。”
小七憋了又憋,到底沒說話。
“不管是誰,又存了什麼心思,左右算是個善人,她不偷不搶,收入囊中也沒什麼錯。”
“若這營生能長久。三皇子便是娶了個金礦。”
沈嫿:“回頭,她若是手痠了,我還能也一併去幫著撿。”
她不缺錢,可也想嚐嚐這個滋味。
崔韞抬步入院,邊上的婢子連忙請安,又規矩退下。
他來到沈嫿跟前。低頭睨著她。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響亮。”
沈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啪啪啪的吵著你耳朵了嗎?”
崔韞眸色變深,他悶笑嗓音低啞:“你最好是在說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