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自然鬧到了皇宮。
爀帝震怒。
偏偏舒御史還在那裡煽風點火。
“皇上!這件事臣是碰著第二回了!上回是儲君委屈了七王爺。還不夠吃教訓嗎!也該懲羹吹齏了!可五公主這次又去委屈顏家女娘!眾目睽睽下,皇家顏面何存?”
舒御史是真倒黴!
這兄妹的醜事,都被他撞見!
“顏家太夫人年事已高,為了此時險些暈厥。外頭更是風言風語,皇家必須給個交代。”
爀帝拿起案桌上的茶器便往衛策身上砸!
衛策不敢躲,愣是被砸出一頭的血。
他顫顫巍巍:“皇上息怒。”
衛策也知此事不對勁,尤其衛熙恆至今尚未清醒。可他也知,毀了公主的聲譽為真。
這是最致命的!
何況姬詩敏為鄒後所生,可不是尋常的公主!
天子一怒,只怕整個衛國公府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往前,他有太子庇護可這次太子又怎會護他!
衛策也寧願撞見的是衛熙恆是同那李三在榻上媾/和!
“父皇。”
姬甀剛將姬詩敏送回宮殿趕來,他跪在地上面色凝重:“這是兒臣在屋內撿的。”
他雙手奉一物。
應公公硬著頭皮接過,又送到爀帝面前。
爀帝冷著臉一瞥。看清後心髒仿若被徹底揪住了一般。渾身的冷意更甚。
“皇妹平素是驕縱了些,可也是規矩之人。她歸京不過數月,如何會同衛熙恆有牽扯?”
爀帝沒再發話。
屋內光線暗淡,死氣沉沉。所有人全都跪著,除卻舒御史,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也不知多了多久。
爀帝這才沒有溫度的看向姬甀。
死死捏著手裡的不惑,他對不惑再熟悉不過,一聞便知成分不對,可即便這樣也足夠讓他慌亂。
就好似……誰都能用一般。
再將盛京攪亂。
這是將他踩到腳底般挑釁!
他嘗夠了權勢的滋味,可這幾次卻被動的一次又一次的被擺佈。
“這些年,不惑一再臨世,尤其這段時日最是頻發。鬧的滿城風雨,一次比一次棘手,今日又讓整個皇室摔了跟頭,這已不是小五受委屈那麼簡單。此事只怕是背後之人早已謀劃,對此,你們怎麼看?”
舒御史他這些年除了彈劾就是彈劾,軟硬不吃,是根難啃的骨頭。這些年文武百官足有八成都被他彈劾了個變。
他今兒本是彈劾衛國公的。
可這會兒一聽不惑,整個人就沉默了。
衛策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得以喘息。當下忙道。
“竟是如此。”
“此事衛家難辭其咎,臣無顏再見皇上,可也必須徹查,讓真相大白。”
“臣斗膽猜測,如此歹人大有可能是去鄒家赴宴中的。”
他是隨口說的,反正是猜測。
可這一句話,讓爀帝眯了眯眼。
盛京裡頭能有這種手段的寥寥無幾,可誰知沒有藏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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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顏宓仍舊是往前的端莊嫻雅,她一言不發,讓顏太夫人惶惶不安。
“今日……你阿爹阿孃不曾去給你做主,莫放在心上。”
顏宓輕輕的應:“是。”
“經此一事,伱的婚事怕是有轉機。”
“適才鄒府門口,恭親王妃對你體貼入微,怕是存有心思。”
顏太夫人細細分析道:“祖母覺得,你脾性好,霍世子只怕管不住……,可恭親王府比之旁的府邸少腌臢。再說這世上哪有不貪戀美色的郎君——”
“祖母。”
顏宓打斷她。
女娘溫溫柔柔一笑:“孫女還沒從衛家那個火坑裡頭爬出來。”
顏太夫人噎住。
“這些時日,孫女一直在想,女娘這一生,可是非要依附男子而活?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是因為喜歡,只是嫁人的籌碼。未出閣前學掌家之道,是為了嫁人後的把持中饋。出嫁後侍奉婆母體貼丈夫,開枝散葉,不能忤逆,要大度給丈夫張羅納妾,過的不如意只能硬著頭皮熬。這些暫且不提,等有了子嗣,得教他為人之道,又要為他奔波,待他長大,還得給他張羅婚事。再將此生的不幸,轉到兒媳身上。”
這便是女娘的